第16章 (第1/2页)
阿砚在外面车辕上和车夫驾车,车厢内谢清樾与陈玉如面对面坐着,身旁还摆着那几本书。
以前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的时候并不少,陈玉如每日上学堂,谢清樾是她的伴读,自然每天一同出门。
刚开始的时候谢清樾都是规规矩矩坐在外面和车夫坐一块,后来那年冬天,陈玉如看到他被冻得通红的脸和手时被吓了一跳。
谢清樾本就清瘦,哪有身强力壮的马夫耐得住冷风,之来便与她的丫鬟一起坐进了车厢里。
那年被冻僵的小少年与如今稳坐在她身前的谢大人身影重叠,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在侯府那几年,谢清樾过得并不好。
刚被她捡回来时,是当仆从养的,侯府里喜欢捧高踩低的人多,他年纪又不大,被分到的总是最累最脏的活,食物月钱也被克扣。
几个月后她看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谢清樾时,才发现他已经瘦的只剩个骨架子了。
看他识得字,才将人叫到她身边做了伴读,过了几年轻松日子。
谢清樾发达之后就欲远离侯府,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她轻声叹了一声:“谢大人也算是熬出头了,如今遇着了左相这样的贵人,今后官途必然通畅无阻。”
刚才她听到了,左相设宴都将谢清樾叫上,还真是如传闻那般极受到亲睐。
谢清樾对此不置可否,只轻声笑了声。
正好外头的马打了个响鼻,马车停了,传来阿砚的叫唤,“到陈记了。”
陈玉如临走前还不忘寒暄两句,“谢了。”
她扶着车辕下来了马车,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忽地又回过身来,敲了敲车窗,掀起窗帘子。
“往事不可追,谢大人往前看便好。”
陈玉如刚才在马车上也想通了,两人以后估计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到底互相陪伴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希望关系太僵。
说完后便放下了帘子,转身离去,只余下一阵风,带起了几根谢清樾胸前的几缕发丝。
他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往前看么。”
这声低语随着马车启程时的踢踏声消散。
日头西斜,马车停在盛京最大的酒楼一品居外面。
位于朱雀大街旁,前来者非富即贵。此时三层朱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门口马车人流络绎不绝。
二楼雅间,正对着门的是一面青玉屏风,遮住了里头的景象,只隐约透着八仙桌边围坐着的四五个人影。
正是左相裴琰一行人,其中居于主位,阔脸浓眉的就是左相,下方依次坐着其余几人。
里头已然开宴,一布衣小厮敲了敲门,“谢大人到了。”
“请进来。”
得了这声儿,那小厮才领着谢清樾进来,将人请进座位。
谢清樾朝着席间众人拱手,“晚辈来迟了,自罚一杯。”他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谢大人好酒量。”开口的是同在户部的林大人,比谢清樾官职高了一等,算是他的上司,“外城市易务那边的事儿如何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