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兽潮将至,生死一线 (第1/2页)
“什么意思?”祝融焱蹙眉发问。
秦昊抬眼,望向西南。
山峦之后,林海无边。
“我刚才卜了一卦。”他那份从容里,终于生出一丝裂隙,“卦象大凶。怕是有大群的野兽,要往我们这边来。规模……倾巢而出,也未可知。”
祝融焱陡然生寒,如坠九渊,那寒,死亦不及。
“兽……兽潮?”
她声线微颤,那音调不对,藏着她未曾明了的惧意。
在她漫长的狩猎与战斗生涯里,部落规模的死战经历过,与凶猛巨兽的搏杀也不在少数。
但“兽潮”这两个字,代表的是另一种东西,是天灾,是毁灭,是足以将任何部落碾成齑粉的洪流。
秦昊点了点头:“不会错。西南方向。”
话音未落。
远方天际,隐隐传来沉闷蹄音,大地都开始微微发颤。
部落里养着的几头看家护院的野兽,此刻也焦躁不安地低声呜咽,夹起了尾巴。
一个负责瞭望的老猎手,是部落里耳朵最尖,经验最足的妇人。
此刻脸色煞白,从简陋的木架子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首……首领!是兽潮!错不了!那动静……比我阿姆遇到的那次,还要大!”
祝融焱心神剧震,脑中空白一瞬。
再抬眼看秦昊,那目光已将秦昊视作某种非人之物,或神,或魔。
兽潮二字,如墨鸦过境,顷刻染遍部落。
空气里,红薯的甜香尚未散尽,恐慌却已如瘟疫般蔓延。
“兽潮!天爷啊!我们才刚吃饱几天!”
“跑吧!首领!带着红薯,我们往东边跑!跑得远远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
哭喊声,叫嚷声,混杂在一起。
一些刚经历过丰收喜悦的族人,此刻脸上只剩下死灰。
好不容易到手的红薯,此刻也成了烫手的山芋,是逃命的累赘,还是最后的指望?
人心惶惶,已然有了溃散的迹象。
祝融焱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跳。
她见过族人面对强敌时的悍不畏死,却没见过她们在天灾面前如此脆弱。
刀锋一凛,却未能给这混乱场面带来丝毫秩序。
她想吼,想骂,想砍人,却被那股无力感钉在原地。
她只得,看向秦昊。
那人依旧站在那里,仿若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脚下,是松软的沙地,他不知何时折了根树枝,正在那沙地上慢条斯理地勾画着什么,神情专注,好似那沙地上的线条,比整个部落的生死还要紧要。
这份镇定,像一剂猛药,强行注入了祝融焱有些纷乱的心神。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秦昊身边:“现在怎么办?”
秦昊淡淡抬眼,手中树枝随手一扔。“心乱无用,只会死得更快些。”
他指着沙地上的草图,那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部落的寨墙、石屋,以及一些奇怪的标记。
“我们的寨墙,聊胜于无,但必须加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用脚尖点了点几个位置,“挖掘陷阱,不需要太深,但里面要插满削尖的木桩。这是捕兽坑,越大越好,越深越好。”
“部落里所有的动物脂肪,收集起来,熬成火油。山上的滚石,能搬多少是多少,堆在寨墙内侧。”
“最重要的是人。”秦昊扫视那些依旧面带惊惶的族人,“无论男女老幼,重新编组。青壮女子为主要战力,其余人等负责搬运物资、救护伤员、传递消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任务。”
祝融焱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这些法子,有些她也零星想过,但从未像秦昊这般系统。
秦昊又道:“我出去一趟。”
他脑中,植物大全里一种名为曼陀罗的植物图像清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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