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二三读书 > 在红旗飘飘的年代偷偷修仙 > 第四章:墙上的脸与窝头外交

第四章:墙上的脸与窝头外交

第四章:墙上的脸与窝头外交 (第1/2页)

苏楠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进自家院门的。那扇腐朽的木门被他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他一头撞进屋里,反手就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抵住了门板,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木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架破败的风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汗水早已浸透了那件破褂子,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混杂着摔倒时沾上的泥土、草屑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河水淤泥的腥臭味。那只湿冷滑腻、绣着褪色金线的红色绣花鞋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带着刺骨的寒意。
  
  黑暗。屋里是比外面更浓稠、更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窗外极其微弱的天光,勉强勾勒出屋内破败家具的模糊轮廓,像一个个蹲伏在阴影里的怪兽。
  
  “灯…灯…”苏楠牙齿打着颤,摸索着挪到那张破木桌旁。他的手抖得厉害,在冰冷的桌面上胡乱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圆柱体——是那个摔碎的墨水瓶煤油灯!灯罩已经四分五裂,灯座也歪斜了,里面残余的一点煤油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他放弃了点灯的念头,黑暗反而给了他一种扭曲的安全感。他只想洗掉这身污秽和恐惧。墙角,那个盛着半桶浑浊井水的破木桶,在黑暗中反射着一点微弱的幽光。
  
  苏楠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也顾不上用瓢,直接就把双手猛地插进了冰冷的水里!
  
  “嘶…”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指尖蔓延到手臂,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也稍稍冲散了脑中那根紧绷的弦。他用力搓洗着双手,仿佛要把那绣花鞋的触感、那淤泥的腥臭、那乱葬岗的阴冷彻底洗掉。水很浑浊,很快就被泥污染得更黑。
  
  他捧起一捧水,胡乱地泼在脸上。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任由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淌,滴落在同样冰冷的泥地上。
  
  就在这时。
  
  桌上那盏摔坏了的煤油灯,灯捻里残余的一点点煤油,不知怎么的,竟被从门缝窗隙钻进来的微风吹得“噗”地一下,燃起了一簇极其微弱、只有黄豆粒大小的蓝色火苗!
  
  这火苗太小了,几乎无法照亮桌面,但它摇曳着、挣扎着,却恰好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不稳定的光线,投射在了苏楠洗脸时正对着的那面墙壁上。
  
  那面墙,靠近墙角的地方,常年被渗水侵蚀,长满了大块大块暗绿色的霉斑,像一块块丑陋的癣。
  
  就在那微弱摇曳的蓝色火苗映照下——
  
  苏楠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片霉斑。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那是什么?!
  
  暗绿色的霉斑,在幽蓝摇曳的光线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扭曲、蠕动…水痕蜿蜒的痕迹,在光影的巧妙作用下,竟然…竟然隐约构成了一张脸的轮廓!
  
  一张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悲伤和绝望的脸!
  
  那“脸”的“眼睛”部位,是两块颜色更深的霉斑,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正“注视”着他!下方,一道蜿蜒向下、颜色稍浅的水痕,如同两道清晰的泪痕!
  
  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无声的、凄厉的哭泣姿态!在幽蓝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映衬下,显得无比诡异和…真实!
  
  “嗬——!”苏楠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破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那簇微弱的蓝色火苗,被这剧烈的震动和气流猛地一扑,挣扎着闪烁了两下,倏地熄灭了!
  
  屋里瞬间重新陷入一片漆黑!比之前更加浓重、更加死寂的漆黑!
  
  “谁?!谁在那儿?!”苏楠的声音嘶哑变调,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在死寂的屋子里炸开!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墙壁的方向,瞳孔在黑暗中因恐惧而急剧放大。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磕碰的咯咯声,还有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鼓的巨响!
  
  墙…墙上有张脸!一张在哭的脸!
  
  刚才那一幕绝非幻觉!那幽蓝光线下扭曲的霉斑,那无声哭泣的轮廓…清晰得让他头皮发麻!
  
  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浑身肌肉紧绷,抄起旁边地上用来顶门的粗木棍(之前防身用的那根),紧紧攥在手里,棍头颤抖着指向那片墙壁。
  
  黑暗中,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一秒…两秒…三秒…
  
  墙壁那边毫无动静。没有声响,没有异样。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光线和他极度恐惧下产生的错觉。
  
  苏楠不敢靠近,也不敢移开视线。他就那么僵硬地站着,握着木棍的手心全是冷汗,和之前残留的井水混在一起,冰冷粘腻。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半个世纪,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似乎又亮了一点点。借着这点微光,苏楠鼓起全部勇气,死死盯着那片墙壁。
  
  暗绿色的霉斑依旧在那里,斑驳丑陋。水痕的走向也依旧杂乱。哪里有什么脸的轮廓?哪里有什么泪痕?只有冰冷、潮湿、发霉的土墙。
  
  “眼花了…肯定是眼花了…”苏楠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吓糊涂了…自己吓自己…”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眨了眨。
  
  可那惊鸿一瞥的恐怖景象,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无声哭泣的脸,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在黑暗中挥之不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寒意席卷了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脱力感。他腿一软,靠着桌子滑坐到冰冷的地上,粗木棍“哐当”一声掉在脚边。
  
  他蜷缩在桌子下的阴影里,双臂紧紧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埋了进去。冰冷的井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脖颈上,带来一阵阵战栗。后怕、恐惧、荒谬、还有一丝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独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得…”他埋着头,闷闷的声音从膝盖间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强行挤出来的、扭曲的调侃,“家里墙也学会唱***了?这扮相…演的是《白毛女》吧?哭得还挺投入…就是灯光效果太差,下次…下次记得用大点的灯泡…”
  
  这自嘲般的黑色幽默,在此刻死寂冰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空洞和凄凉。没有听众,只有无边的黑暗和他自己急促的心跳。恐惧并未散去,只是被强行压进了心底更深的地方,蛰伏着。
  
  他就这样蜷缩着,在冰冷的地上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深沉的墨蓝,渐渐透出一点灰白。
  
  鸡鸣声,远远近近,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苏楠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
  
  阳光艰难地穿透薄薄的云层,吝啬地洒在槐树坳的土地上,驱散了一些夜晚的阴冷,却带不走苏楠心底的寒意。他几乎一夜没合眼,蜷在炕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乱葬岗的唢呐、湿冷的绣花鞋、还有墙上那张无声哭泣的鬼脸。疲惫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眼皮上,但神经却依旧高度紧绷。
  
  早上那冰冷的窝头糊糊,他吃得味同嚼蜡。去大队部记工分时,赵铁柱果然没给他好脸色。
  
  “苏楠!昨晚送个东西磨磨蹭蹭,天亮了才回来?零件呢?”赵铁柱黑着脸,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楠苍白憔悴的脸。
  
  苏楠心里咯噔一下。零件?那个旧报纸包着的硬疙瘩!早就丢在乱葬岗了!他强自镇定,低下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疲惫:“报告队长,昨…昨晚天黑路不好走,在…在林子里摔了一跤,东西…东西可能掉草丛里了,天太黑没找到…我…我天亮又去找了一圈,没…没找着…”他不敢看赵铁柱的眼睛。
  
  “废物!”赵铁柱果然勃然大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苏楠脸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损坏公物,丢失重要零件!我看你就是思想懈怠,消极怠工!扣你五天工分!今天去掏粪池!掏不干净,别想吃饭!”
  
  五天工分!还要掏粪池!苏楠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嘴里发苦,却只能低着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是…”
  
  记完工分,领了掏粪池的“光荣”任务,苏楠扛着长柄粪勺,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像个行尸走肉般往村外臭气熏天的沤肥坑走。路过村口时,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棵盘踞的老槐树。巨大的树冠在晨光中投下浓重的阴影,树根下的纸灰似乎又添了一层。他感觉那幽深的树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掏粪池的活儿又脏又累,臭气熏天,熏得人头晕眼花。苏楠机械地挥舞着粪勺,汗水混着臭气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身体的极度疲惫反而让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心底那份被窥视、被未知恐惧缠绕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需要答案。需要弄清楚这槐树坳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需要知道那唢呐、那绣花鞋、那墙上的脸…到底意味着什么!光靠他自己瞎琢磨,除了把自己吓死,毫无用处。他需要信息,需要从那些知道些什么的人嘴里撬出点东西。
  
  目标,很快锁定。
  
  中午收工的哨声一响,苏楠几乎是第一个冲出粪池范围。他强忍着恶心和疲惫,飞快地跑回自家小院,也顾不上清洗,从那个快见底的粮袋里,无比心疼地、小心翼翼地摸出仅剩的、也是最完整的一个窝窝头。这是他用被扣得所剩无几的工分换来的口粮,硬得像石头,却是此刻他能拿出的最珍贵的“外交筹码”。
  
  他把窝头揣进怀里,像揣着个宝贝,又抓起半块昨天二狗给的、已经干硬的烤红薯,快步朝村东头那片水草丰茂的河滩走去。他知道,每天中午,放牛娃二狗都会在那里放他那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二狗小小的身影坐在河滩一块大石头上,老黄牛在浅水边慢悠悠地啃着青草。阳光晒在河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暂时驱散了苏楠心头的一些阴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御鬼者传奇 逆剑狂神 万道剑尊 美女总裁的最强高手 医妃惊世 文明之万界领主 不灭武尊 网游之剑刃舞者 生生不灭 重生南非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