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夜宴江湖刀影烟火兄弟情 (第1/2页)
晚风,像是带着山间那无尽的愁绪与哀怨,裹挟着松涛那低沉而又雄浑的呼啸,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汹涌地掠过飞檐。风过之处,檐角悬挂的铜铃被撞得叮当作响,发出细碎而又带着几分呜咽的声音,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在为白日里那喧嚣热闹、充满生机的场景而暗自叹息,又似在悠悠诉说着这江湖中无数不为人知、扣人心弦的故事。每一声铃响,都像是故事中的一个章节,在夜空中回荡,勾起人们无尽的遐想。
云逸神色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般,伸手紧紧拽着宇文拓的袖口,在曲折幽深的回廊间疾步穿行。月光,宛如一位神秘而又富有诗意的画师,透过雕花窗棂那精致的缝隙,轻柔而又细腻地洒落下来,宛如点点繁星,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切割出一片片形状规则的菱形光斑。那些光斑,时而明亮如同一盏盏为他们照亮前路的明灯,恰到好处地照亮两人急促前行的脚步,让他们在黑暗中不至于迷失方向;时而又仿佛是隐藏着神秘力量的陷阱,将他们瞬间吞没在黑暗的阴影里,使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紧张的氛围。宇文拓腰间的玄铁刀鞘,随着他急促的步伐,不经意间磕碰到一旁的廊柱上,发出沉闷而又厚重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仿佛能穿透这沉沉黑夜,惊得梁间栖息的夜枭扑棱棱地展翅飞起。夜枭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混合着远处刘明杰那不甘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诡异而又激昂的交响曲,在这寂静的山庄里久久回荡,仿佛一场令人心悸、挥之不去的噩梦,为这神秘的夜晚更添了几分惊悚与神秘的色彩。
“任师伯怕是早就看透了这场面。”云逸微微喘息着,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抬手抹了一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任师伯那总是戴着斗笠、独来独往的身影。江湖上早有传闻,任师伯曾在这山庄短暂居住过半月。可谁知,师兄弟们那所谓“切磋式寒暄”的激烈争吵,简直如同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吵得他整夜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一夜,任师伯听着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满心无奈。终于,次日清晨,他留下半阙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从此再也不愿踏入这山庄半步。
宇文拓听闻此言,不禁嗤笑一声,伸手扯松了被云逸拽得皱巴巴的衣领,撇嘴说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宁可躲在那破庙里听老鼠打架,也绝不愿意来这如同‘修罗场’一般的地方。”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然而,若仔细聆听,便能察觉其中藏着几分对这份奇特情谊的无奈与宠溺。那语气,仿佛是在抱怨,可又像是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情,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看似微弱,却能温暖人心。
夜色,愈发浓稠起来,恰似一张浸满墨汁的宣纸,正以一种缓慢却又不容抗拒的姿态,在天地间缓缓地、层层地晕染开来。墨色如潮水般蔓延,将整个世界渐渐吞噬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云逸转头望去,只见刘明杰仍站在回廊的尽头,怒目圆睁,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这场争吵还远远没有结束的迹象。看着那场景,云逸只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他在脑海中忍不住想象,若是宇文拓与素来脾气火爆的刘师伯碰面,那场面,恐怕要比这更加惊心动魄,怕是要将这有着百年历史的山庄的青瓦都给掀翻。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愈发浓烈。于是,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长廊里清晰地回响着,宛如那逃离战场的急促鼓点,惊起了满地被月光拉长、摇晃不定的树影。那些树影在月光下扭曲、舞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紧张的氛围所笼罩,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抑。
暮色,宛如一层轻柔而又朦胧的薄纱,缓缓地、静静地将白日里的喧嚣彻底裹进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喧嚣如同被封印的精灵,渐渐隐匿在夜幕之下。云逸和宇文拓两人,踩着满地如碎银般闪烁的月光,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终于回到了住处。那扇雕花木门,在两人的轻推之下,“吱呀”一声,仿佛一位年迈的老者发出的叹息,缓缓推开半扇。刹那间,一股混合着桂皮与黄酒馥郁香气的暖流,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热情而又温柔地扑面而来。这股香气,带着家的味道,让两人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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