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8章 诱导 (第1/2页)
陆夫人眉头蹙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子。她素来最重脸面,方才这花娘在府门前一闹,已让陆家颜面扫了大半,若真闹到官府去,对簿公堂,传扬开来,那才是把陆家的体面撕得粉碎,往后在京中勋贵圈里都抬不起头来。
拒绝的话已到了舌尖,她正要开口,抬眼却撞进陈稚鱼那双沉静的眸子。那姑娘面上虽无波澜,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辨的坚持,仿佛在说“此事断不可姑息”。陆夫人心头一动,话锋硬生生转了方向,终是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极低:“罢了,便依你的意思。”
那花娘原以为,像陆家这等看重清誉的人家,定然不愿将这等腌臜事闹上公堂,定会私下了结。此刻见陆夫人点头应下,顿时慌了神,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都发起抖来。
“不!万万不能报官!”她尖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跌跌撞撞地朝着陆晖扑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陆郎!你快说句话啊!你怎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送进官府?”
陆晖猛地抬眼,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刺向她,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你我素未谋面,你却处心积虑设下这等毒计要害我,如今事败,反倒要我为你说话?”
花娘被他眼中的寒意慑住,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想做最后挣扎,张了张嘴正要辩解,却见陆晖忽然冷冷一笑,那笑意里满是嘲讽与狠厉:“我看也不必这般费事。直接将人扭送官府,顺带把倚红楼也查抄了——我倒要看看,这些年被他们用这等龌龊招数祸害的人家,究竟还有多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花娘惨白的脸上,语气愈发森冷:“若真是为了钱财,我只能说,你惹错了人。你今日这一闹,险些让我……”后面的话他咽了回去,可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像是要将眼前这搅乱他安宁的人凌迟处死一般,恨得牙痒痒。
站在一旁的陆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先前还乱了方寸的兄长,此刻总算找回了陆家公子的气势,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花娘,心想这出闹剧,也该收场了。
“来人,将此人拿下!”陆曜扬声吩咐,门外候着的仆役立刻应声而入,铁钳似的手一左一右扣住花娘胳膊。
花娘这下彻底慌了,哭喊着挣扎:“放开我!我……并非我本意!是有人指使我的!是……”她话到嘴边又猛地咽住,惊恐地睁大眼睛,话如同卡在喉间,令她言语不出半句来。
这下,堂内所有人都看着她,见火候差不多了,陈稚鱼目光微深,上前一步将她看住:“从实招来,或可救你一命。”
花娘被松开了,却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跪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目光微微上移,落在面前的年轻妇人的裙摆上——
“是有人同我交代,让我来陆家门口闹,所为何来我不知道!”她补充强调,“这个是真不知道!”
堂内没人说话。花娘心生忐忑。
“是陆晖公子的同僚,贾侍卫……簪子都是他给我的!”怕他们不信,花娘只好将人说了出来,增加几分可信度。
陈稚鱼挑眉,看向身边的陆晖。
陆晖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很快就沉了眼眸。
“满口谎言,无需多问,送去官府查办吧。”
花娘不可思议,被人拖起来的时候还在使劲蹬腿。
堂中终于安静下来,陆夫人按着额角轻轻叹了口气:“但愿此事能就此了结,莫要再生出别的枝节。”
陈稚鱼上前一步,轻声道:“婆母放心,依着方才那花娘的反应,背后定有主使。官府一审,总能审出些眉目。”她转向陆晖,“堂兄也不必介怀,清者自清,此事原就与你无关。”
陆晖点点头,将那支惹出祸事的簪子掷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响:“倒是多谢弟媳,今日若不是你……”
“自家兄妹,说这些反倒见外了。”陈稚鱼浅笑一声,目光落在那簪子上,“不过这物件,倒是该查查究竟是何时遗失的,也好顺藤摸瓜,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陆曜把玩着茶盏,接口道:“这有何难?去查查三哥近月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总能寻到些踪迹。”
谁也没提那同僚贾侍卫一事,一则并不知晓是不是如那花娘所说,还是她为逃避罪责故意攀扯他人。二来,若是他,也必然是其中一环,光打下一个他有何用?
窗外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三人脸上,各自眼底都藏着几分思索。这场闹剧暂歇……
……
柴房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干草气息,花娘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挣扎着抬起头,望着那几个将她丢进来便转身离去的仆役背影,喉头动了动,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惶:“你们……为何将我带到这里?不是说要送官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