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当向日葵遇见鸢尾 (第1/2页)
更衣室的喧嚣渐渐平息时,已是深夜。
球员们三三两两走向大巴,背包里塞着湿漉漉的球衣。
巴特斯最后一个登上台阶,身后传来球迷沙哑的喊声:“法比安!你是最屌的门将”
他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力竖起大拇指。
大巴车门“嗤”地关闭,缓缓启动,碾过减速带驶向里斯本的灯火。
窗外还有不肯散去的球迷追着车跑,直到尾灯消失在转角。
只留下球场外墙上的电子记分牌还亮着3-1的比分。
法国队下榻在里斯本市区外约25公里的辛特拉山区佩纳龙加度假酒店。
淋浴房的水汽在玻璃上凝成细流,CD播放器的绿灯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扬声器里传出披头士《Yesterday》的吉他前奏,几个音符被水流声盖得模糊。
花洒的水流顺着罗伊184公分的挺拔身躯倾泻而下。
他仰头闭眼,黑发湿漉漉贴在额前,水珠从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到起伏的胸肌上。
修长的手指抹过肩膀时,绷紧的肱二头肌在蒸汽中泛着水光。
“Nowitlooksasthoughthey'reheretostay(如今烦恼似乎挥之不去.)”
他仰起头,让热水冲过疲惫的面容。
透过朦胧的水雾,隐约可见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黑眸中闪烁着胜利后的释然。
罗伊用毛巾擦干头发,随手把浴巾往腰间一系。
水珠还挂在锁骨上,他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妈,踢完了赢了,3-1。”
他靠在窗边,手指拨弄着浴巾的边角,“没受伤,放心。”
电话那头传来陈兰的笑声,他嘴角也跟着扬了扬,“罗文和罗米睡了没?”
窗外,辛特拉山的轮廓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他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我爱你们。”
翌日清晨,罗伊切着盘中的煎香肠,抬头瞥见餐厅壁挂电视正播放早间新闻。
葡萄牙电视台的女主播播报:“昨夜里斯本警方再次驱逐一名英格兰球迷”
画面切到监控录像,一个金发男子抡起酒瓶就朝一群穿着法国队服的球迷砸去。
“阿兰-沃克,29岁,英甲斯托克城球迷,曾因足球暴力被英国限制出境但是该惩罚截止到2004年欧洲杯前夕到期,使得沃克自由来到葡萄牙”
罗伊的叉子在瓷盘上划出轻响,邻桌的维埃拉也放下咖啡杯。
镜头转到法庭现场,法官正在宣判:“.12个月监禁缓期执行,罚款2000欧元”
字幕滚动显示英国同行已经致电葡萄牙警方,一部分被禁止离境的英格兰足球流氓,已经秘密潜入了葡萄牙。
警察正在全力追捕这伙足球流氓。
服务员来添橙汁时,电视里正播放英国警方驻葡萄牙的高级官员采访:“收到禁令的球迷中,有97%的人已经将他们的护照上缴警方。但仍然有大约150人没有上缴。”
“欧足联强调,若骚乱持续,英格兰队可能面临除名.”
罗伊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抬头看见亨利端着咖啡杯走过来。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亨利皱着眉头看向电视。
“英国足球流氓的事,说还有一百多人可能混进来了,欧足联警告要取消英格兰队资格。”
“哈!去年在白鹿巷那场球之后,四个醉醺醺的热刺球迷在停车场堵我,其中一个还举着折迭椅。”
他模仿着对方蹒跚的步伐,故意粗着嗓子:“法国佬!滚回巴黎去!”
“我说.先生们,你们认错人了,我是阿森纳的。”
“结果那蠢货真愣住了,转头问同伙:‘他说啥?’”
餐厅里爆发出笑声,连隔壁桌的加拉斯都呛了一口橙汁。
罗伊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太了解亨利了,这家伙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在吹牛。
这段时间以来,罗伊每天的生活几乎都围绕着训练、恢复展开。
早晨通常从一顿丰盛的早餐开始。
全麦面包、煎蛋、水果,还有必不可少的黑咖啡。
队医会过来检查他的身体状态,尤其是肌肉疲劳程度。
首战对阵英格兰的激烈拼抢让他的大腿还有些发紧,所以每天训练前,他都要花20分钟在理疗室做拉伸和冰敷。
上午的训练以战术演练为主。
训练场上,教练组重点分析荷兰队的威胁。
范尼的门前嗅觉、戴维斯的拦截、范德法特的远射。
罗伊和摩纳哥系的队友久利、埃弗拉、阿比达尔、佩德雷蒂和罗滕一起演练传切配合。
训练间隙,罗伊会有意无意地向教练推荐这几个老队友的特点。
埃弗拉经常凑过来问:“罗伊,你下赛季要去哪家俱乐部?”
他自己也在考虑转会,但更想跟着罗伊去同一支球队,总觉得跟着这位老大哥就能拿冠军。
午饭后的时间相对自由。
有时候他会和久利、埃弗拉几个摩纳哥系的老队友在酒店咖啡厅打牌,输的人要做20个俯卧撑。
罗滕总爱在出牌间隙突然讲些带颜色的笑话,惹得正在喝水的佩德雷蒂差点喷出来。
久利一边洗牌一边摇头:“你这家伙,在俱乐部更衣室就这样。”
罗伊则笑着把牌往桌上一拍:“专心打牌,再说荤段子就让你做双倍俯卧撑。”
偶尔,他也会给住在摩纳哥的母亲打电话,听她唠叨蒙特卡洛的天气。
更多时候,他会和来到葡萄牙看球的莱蒂西亚通电话。
虽然球队有严格规定不能见面,但每天她都会在电话里诉说对罗伊的想念。
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些许不满,“.我穿着你的11号球衣坐在东看台。你知道吗?新闻说埃里克森输球当晚就解除了英格兰队的‘性爱禁令’,允许球员们和女友见面了。”
罗伊笑了笑:“那是因为他们是输家,亲爱的。我们法国队还在为冠军而战。”
“可这太不近人情了,”莱蒂西亚抱怨道,“连赛前见面都不允许”
“再忍忍,”罗伊轻声安慰,“等我们捧起奖杯那天,你想怎么庆祝都行。”
下午通常是恢复性训练,游泳或者慢跑。
6月的里斯本阳光炽热,泳池成了最受欢迎的地方。
下午的泳池时间,齐达内和罗伊一起游泳。
齐达内趴在泳池边,眯着眼睛看罗伊游了几个来回。
“这座欧洲杯再拿到手,我的国家队生涯就圆满了。”
齐达内突然说道,水珠顺着他的秃头滑落。
他之前在媒体爆出要在2004年欧洲杯后从国家队退役。
罗伊停下划水的动作,笑着问:“没有别的愿望了?”
齐达内抹了把脸:“还想再拿一座欧冠。”
他的眼神越过泳池,仿佛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东西。
“我也想拿。”
罗伊轻声说,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的战术会议上,教练组反复播放着荷兰队的比赛录像。
德塞利坐在角落,脸色阴沉地看着屏幕上范尼的进球集锦。
这是他的最后一届国家队大赛,但桑蒂尼丝毫没有让他出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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