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出气 (第2/2页)
宋秋水揉了揉脑袋:“想起来了。那瘪犊子玩意,愣了吧唧的。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整天除了吹牛逼,啥也不会。话说这刘小春媳妇是不是跟着柴有德来着……”
柴秀一脸尴尬:“这我可不知道……”
柴米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没急着发火,而是走到牛棚边先看了看牛犊,又摸了摸老牛的脑袋,才转身问苏婉:“妈,你亲眼看着他偷的?掰了多少?”
苏婉转过身,眼圈还红着:“可不咋地!大白天的,就在地里,跟拿自己家似的!我喊了一嗓子,他蹚着河套就跑了,地头还扔着他装苞米的破布袋子呢!我下午去看河滩那块,那边窟窿更大!我估摸都少了一亩地都多了…………快没了都。”
柴米点点头,又问柴有庆:“爸,你去找他了?”
柴有庆臊得脸通红,支支吾吾:“我……我气不过,去……去问了句……”
“问?你那是去问啊?”宋秋水快人快语,“叔,你是不是让人家给骂回来了?看你这蔫样儿就猜着了!”
柴有庆被戳中痛处,猛地站起来,脖子又梗起来了:“我……我是去了!咋地?他刘小春算个啥东西?偷东西还不让人说了?他……他还想动手呢!”
“然后呢?你俩干起来了?”宋秋水追问。
“我……我……”柴有庆像被戳破的气球,又瘪了,“他……他混不吝,我……我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就是让人家给吓唬回来了呗!”宋秋水一跺脚,“叔啊,你这……比我爹还没用……唉!”
柴米摆摆手,制止了宋秋水继续胡说八道。
她走到柴有庆跟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刺:“爸,你去找他之前,咋想的?指望着他良心发现,把玉米给你送回来?还是指望他看你去了,吓得磕头认错?”
柴有庆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脸一阵红一阵白。
柴米没等他回答,哼了一声:“就刘小春那号的,你空着手去,除了再给自己添顿窝囊气,还能有啥用?他是能怕你,还是能怕理?你要不就直接过去揍他一顿,要不就别去。那种人,就是欠揍。”
“那……那你说咋整?”柴有庆又急又愧,“就眼睁睁看着他把咱家地搬空?”
“搬空?”柴米冷笑一声,“他敢!今天掰走的,我让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她转身对宋秋水说:“秋水,把新锅卸下来放库房。秀儿,去把村长请来,就说咱家地里的玉米让人连锅端了,让他来看看现场。”
“好嘞!”宋秋水和柴秀立刻来了精神。
“请村长?刘长贵能管这事?”苏婉有些迟疑,“他顶多和和稀泥……”
“和稀泥?”柴米眼神锐利,“凭啥和稀泥啊,这都特么人赃俱获了,还和稀泥?再说了,大不了就去派出所报个警,就算他刘长贵想和都和不明白!妈,你跟我走,拿上那个破布袋子,咱一会儿就去刘小春家!”
“现在?就咱俩?”苏婉有点怕,“柴米,那刘小春浑着呢……”
“怕啥?有理走遍天下!我倒要看看,他浑能浑到哪去!走!”柴米直接空着手就出去了。
二人刚出院门,正好碰上闻讯赶来的刘长贵。
“咋回事?柴米,秀儿说你家玉米又让人祸害了?”刘长贵皱着眉头。
“村长,你来得正好!”柴米把手里的破布袋子往刘长贵面前一举,“河套那块地,大白天的,让刘小春掰得跟狗啃的似的!这是我妈亲眼看见他落下的!人赃俱获算不上?他柴有德的小舅子就敢这么无法无天?专盯我家是吧?”
刘长贵一看那袋子,再看看柴米娘俩的脸色,还有柴有庆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这刘小春确实是个混球。
“这个…小春他…”刘长贵习惯性地想打圆场。
“村长!”柴米直接打断他,声音拔高,“你别这个那个!今天这事,你要么现在跟我去刘小春家,当面锣对面鼓问清楚!要么,我直接推着这车丢的玉米棒子去乡里!我倒要问问,这青天白日的,地里明抢也没人管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柴米……别报警了。不是啥特别大的事,整的太大了不太好。都是乡里乡亲的,还有柴有德在中间呢……”刘长贵叹了口气:“这么着……我过去问问。你们先搁待会……”
刘长贵自然也不是很想事情闹的太大,所以还是希望一切还是小事化了处理。
反正刘长贵基本上就是这么处理的方式,一贯如此。
柴米也不好不给刘长贵面子。
便说道:“那行吧。那你去问问,他要还了之后来我家道个歉。这事就算了,我也没啥功夫搭理他。”
“行,我去处理。”刘长贵说道,随后看着宋秋水:“秋水,你回家招呼一下你爸爸过来一趟,我俩一起去。”
“啊……”宋秋水翻着白眼:“不是,你咋这么事呢?这么点事,你还招呼我爹干啥啊。你自己去得了。”
宋青山在家应该忙着杀鸡啥的呢,根本没啥空。
谁能像刘长贵一样,整天啥事没有啊。
“去吧去吧。哎呀,你爸爸干的就是这个,这活一个人去,指定不太好。”
刘长贵这么一说,宋秋水无奈,只好先回家了。
刘长贵拿出来烟,半抽不抽的点上了一根,随后还递给柴有庆一根,安慰着说道:“不是啥大事,你们放宽心,这事好整。这都抓着了,你们要求也不太多。那偷人东西,还回来,那是应该的。道歉也是应该的……”
柴米不便说太多。
毕竟啊,这个刘小春的父亲,也就是假老五,其实就是他们老刘家入赘过去拉帮套的。
好歹都是姓刘的,他刘长贵指定是和稀泥了。
不过,柴米并不看好刘长贵能整了。
那刘小春,就是个脑残啊,谁能说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