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信仰崩塌 (第1/2页)
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已然高涨,贵族们觥筹交错,笑语晏晏,丝竹绕梁,婢女穿梭席间,斟满美酒,烛火在琉璃盏中摇曳,投下一片浮光跃影。
然而,真正的高潮尚未到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那**“改良版长生丹”**的正式亮相。
在一片低声议论与期待中,席间的长史缓缓起身,朗声宣布:
“各位大人们,今夜寿宴,除了大王九十寿诞,亦是改良版长生丹的首次品鉴之夜。”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厅堂瞬间一静,随即响起了更热烈的窃窃私语。
众人纷纷放下酒盏,目光齐齐投向主位。
只见一名身穿暗纹绛紫色长袍的黑市炼丹师,双手托着一只雕龙镶玉的朱红丹盒,缓缓步入殿中,身后侍女端着银托盘,步履轻盈,托盘上放着十数枚玉瓶,瓶口封以金丝蜡封。
长史微微一笑,眼神隐隐扫过席间,意味深长地说道:
“既是寿宴,怎可缺了寿药?今夜,各位贵客,将见证一场’真正的蜕变’。”
随着长史一声令下,几名衣衫朴素、神情麻木的试药奴被侍卫带入宴厅。
他们低垂着头,沉默无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一名炼丹散修上前,取出丹药,亲手塞入他们口中,并用温水送服。
一时间,整个宴厅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这些药人服丹后的反应。
片刻后,药奴们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们原本苍白的肤色开始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原本佝偻的身子似乎挺直了几分,气息也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更夸张的是,其中一名年长的药奴,竟然缓缓抬起了头,眼中透出一丝清明之色,他原本浑浊的双眸,此刻竟隐隐透着光亮。
“这……”
贵族们窃窃私语,目光纷纷落在宗门丹师们身上,等待他们的评判。
岳清徽端坐上首,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些药人身上,神色不动声色。
一旁的正统宗门炼丹师们已按捺不住,开始低声议论。
“从表象来看,此丹药确实有益。”
“血气调和,气息均稳,不像是寻常丹药中常见的激发性药物。”
“至少,短时间内不见不良反应。”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点头,终于有人开口,语气略带迟疑地评价道:
“此丹,确实有助调养身子。”
这句话一出,黑市这边的炼丹师们眼前一亮,顿时振奋起来。
黑市丹师们得到鼓励,立刻把握时机,其中一位年长的散修“砰”地拍了一下桌案,激动地说道:
“既然宗门丹师都说此丹有益,那我倒要问问,这等好丹,为何一直被列为禁药?”
另一位散修附和道:
“对!既然它确实能改善体质,为何正统炼丹师们始终反对?是因为此丹不出自宗门,还是因为它来自黑市?”
几名黑市来的炼丹师目光灼灼地望着正道宗门,带着些许挑衅与兴奋。
其中一人索性转向贵族席:“各位贵客,今日诸位可亲眼见证了!长生丹本无害,何不趁此机会,将它正名,造福天下?”
贵族们原本还在犹豫,听到这话,顿时心痒难耐,纷纷跃跃欲试。
在这一片喧闹中,岳清徽始终未曾开口。
他端起茶盏,缓缓抿了一口,脸色平静如水,既未认同,也未反驳。
这让散修们有些急了,他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态度。
柳时晏见状,嘴角微微一勾,笑意不变,声音悠然道:“岳掌门怎么看?”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岳清徽身上。
岳清徽终于放下茶盏,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
“老夫不过是个炼丹之人,岂敢妄议?”
柳时晏笑意加深,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
“掌门未免太谦虚了。”
两人一来一往,皆不愿表露真实立场。
岳清徽在等丹方,柳时晏则不愿透露半分,二人一番交锋,终究还是绕回原点。
贵族们听得云里雾里,终于忍不住问道:
“既然各位丹师说此药无虞,那不知是哪位炼制而成?”
顿时,宴席上的气氛微妙起来。
在座的正统炼丹师互相看了一眼,黑市散修也讪讪地停住了讨论。
此丹确实来自黑市,但究竟是哪位丹师炼制的,席上竟无人能给出一个确切答案。
这让贵族们有些不安。
“若连丹师们都不知此丹来历,那如何确保它真正安全?”
有人开口,语气隐隐透着不满:
“说到底,你们不过是凭直觉判断丹药无害。可丹药不是靠‘看’的,药奴不过服了一时,如何断定此丹没有隐患?”
此言一出,不论是正道宗门还是非正统散修都安静了下来。
黑市的丹师们嘴快,立刻推道:“我们是炼丹师,不是医者,丹毒之事,自有医师判断。”
宗门丹师们反唇相讥:“可你们刚刚不还说此丹无害?”
贵族们脸色冷了下来,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最终,有人笑着开口:“要不,哪位炼丹大师试上一试?”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丹师席上。
一时间,席间沉默。
众人目光交错,或是期待,或是试探,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没人愿意做第一个试药的。
就在僵持之际,一道清冽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透着几分懒散随意,宛如一抹微风,轻飘飘地掀起了一场风暴。
“既然无人愿试,不如——”
白衍初端起酒盏,淡然抿了一口,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将祸水东引,话音悠长:
“让’毒医丹师’来试?”
此言一出,顷刻间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转向了萧钰。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萧钰手指微微一顿,沉默着回头,目光冷冷地扫向对面那抹闲适的身影。
白衍初悠然靠坐,锦衣玉袍,手腕上的玉镯在灯火下泛着淡淡的温润光泽,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十足,懒洋洋的痞气里又透着几分王侯贵胄的二世祖劲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