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4k) (第1/2页)
地表北京城,新生活五区。
轻轨电车上,外面形态各异的新建筑,透明车舱外面映着天外的流云,但车厢里却是一点活气都没。
史强往椅背上一靠,粗粝的手指头摩挲手里提着的两瓶酒——说是政府雇员,其实还是干着刑警的老本行,只是现在的案子越来越邪门了。
他对于社会底层接触的比较多,也更敏感的感觉出了当下的社会情绪出现了一些问题。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瞧瞧,这元旦过了还没一个月,他手里的聚众淫乱案比去年一整年还多,那些年轻人赤身裸体挤在废弃的地下通道里,眼神空洞得像丢了魂。
问他们为什么非得搞大淫乱,一个个宛如鹌鹑一样把话说不出来,精神状态跟吸了毒似的。
就好像整个人类都严重性压抑了似的。
但史强知道,表面上的性压抑所带来的聚众淫乱只是问题的表象,是无形情绪挤压下的其中一个宣泄口而已。
社会情绪的高压并不是因某个社会矛盾而爆发,而是由上到下的,被各种外力侵扰的所导致的全民性心理问题,是作用在人性社会的底层运行逻辑bug里,已经不是政府的力量可以扭转的了。
而且相比于聚众淫乱,各种大型违法犯罪的发生率也在飙升。
比如美国警方曾经抓捕了两个遥控无人机携带炸药撞击新双子塔的罪犯,当被审讯这两名青年为什么要袭击美国历史古建筑时,对方的回答竟然是“无聊,好玩”。
除此之外,穿成磁暴步兵的样子使用巨大的电流发生器去攻击埃菲尔铁塔、违法使用挖矿设备去莫斯科红场钻出地面造成破坏、在胡夫金字塔的内部伪装成木乃伊袭击游客、在月球静海表面违法建立军事基地等等。
甚至有人在太平洋海域开着自己发明古老战列舰袭击了珍珠港,炸毁了多个民用船坞。
而最近的新闻是,有人试图使用自己发明的导弹战列舰远距离轰炸自由女神像,但最后被一名叫谭雅的美国女警给用C4炸弹炸沉了,避免了灾难的发生。
相比之下,史强负责的片区起码没有美区那么混乱。
但也好不到哪去。
这些针对人类传统文化象征有着明显“解构”倾向的违法乱纪行为,始作俑者在被逮捕之后,面对审讯,回答几乎是清一色的“太无聊了”、“大不了坐牢”、“就想玩点刺激的”、“可惜搞不到浓缩铀,唉”、“给世界人民找点乐子”、“虚拟世界玩吐了。”等等。
除了这些社会现象,在舆论场和书籍上,针对古代先贤的解构化批评也多了起来,几乎全部的历史名人都有了自己的辱梗。
这种自我批评、自我解构的大规模文化自杀现象,在整个人类历史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政府的宣传机构和传统的教育体制已经无法挽回这种现象,甚至引来了民间海啸版本的抨击。
如果不是各大国的定力足够,恐怕早就扛不住压力修改教育制度甚至是修改法律了。
这种现场多起来了后,已经不是后现代主义和魔幻现实主义可以囊括的了。
有社会研究学家给这种现象起了一个新名词概括:
《“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主义》ro《“md,和全世界爆了”主义》
这些表象问题的深层原因,似乎就出在人类自己身上。
昨天晚上,在部门内部聚餐时,史强听到隔壁网络组的网警抱怨过,这一年来,网络几乎屡破在线峰值记录,有超过17亿人备份了自己的数字人格,以期能在死后在量子世界中永生。
除此之外,各种网络犯罪也是层出不穷,虚拟游戏日活人数从三十多亿人提升到了五十亿人。
要知道全人类加起来才一百亿人口出头,这一半人都沉浸在虚拟世界里了。
虚拟经济的繁荣和全球股市的高潮也让老实巴交的史强暗暗咋舌。
就连老儿子史晓明都对史强说:“爹啊,我咋感觉现在这个社会浮躁过头了,比我经历的大低谷前期都浮躁的很,生意都不好做了。我以前那个和他合伙做生意的张延都放弃了那个烧烤店,转而投资了一款新发行R26游戏,赚的盆满钵满。我也想试试。”
史强当时就骂了回去:“你少跟着瞎掺和!”
可挂了电话,他自己也犯嘀咕。
这社会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气全泄歪了地方。
史强也是越想越烦。
“这破日子,真是越过越难受,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破样子。”
史强看着轻轨电车里面的俊男靓女,还有他们身上穿着的各种七彩斑斓的锡纸一样衣服时,忍不住低声骂道。
“人没了奔头,劲儿就往歪处使,阈值高了,啥都觉得没意思。”一个带着美式卷舌音的中文突然冒出来,吓了史强一跳。
史强转头,这才发现座位后面的的美国人——只是一眼史强就断定这一定是个公元时期的美国人。对方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衣,甚至还打着古早的藏蓝色领带,略微有些违和的是,对方手里面也提着一盒传统茶叶,还是西湖龙井。
看着像是入乡随俗,来中国送礼的美国人。
在车厢里这些俊美的男女青年们身边,对方那略显老态的面容十分格格不入。
史强感觉对方有些面熟,很快将这个中年美国人的面容记了下来,又把脑海里上万人的面容记忆库快速对比,很快就回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了。
两百年前,在罗辑就任面壁者的当天,被ETO杀手使用小口径狙击步枪刺杀时,史强在一片混乱之中,不经意间瞥见过对方的面容,当时此人正在和联合国的官员们谈论着什么,刺杀发生后,自己在护住罗辑的同时,刚好与此人对视了一眼。
当时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中国的年轻姑娘,那姑娘也有点印象,长得和庄颜似的,但是比庄颜丑不少。
‘他叫……什么来着,托马斯维德?好像是老美的PIA情报局官员’史强回忆着。
维德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中国老警察认出了自己,他没有史强那么敏锐的记忆能力,他对史强笑了笑,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维德,也是公元人,来中国旅游。”
史强的视觉余光又撇了一眼维德手边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没有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我叫史强,听起来,老哥听起来对现在的有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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