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死了俩 (第2/2页)
转眼,洛家就出事了。
据说洛家老两口逢五逢十必定去道观打醮,这一次出了城门后,不知何故,突然从密林中窜出来两条庞大的恶犬,狂叫着冲着他们过来。
那犬来势汹汹,叫声凶戾,把马儿吓疯了,不管不顾的跑将起来。
碰巧前一日刚下了雨,地面湿滑,马车走的狼狈,里边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好生困难才从马车中爬了出来。
但还不如没爬出来!
因为马儿打滑,直接撞到路边的大树上。
那树旁边放着许多棱角分明的石头,那石头一来当做地标使用,让邻家不能强占己方的地,另一个是为了将庄稼地与道路隔开,免得有人错车错到田地里,把好好的庄稼碾的不成样子。
马儿一倒地,洛家老两口猛一下也被扯的摔下来。
一人当即磕在石头上碰死了,另一人还留有一口气,但看着出气多、进气少,血流了一地,脑袋上的伤口有碗口那么大。
过路人有看到这情况的,也不敢搭救啊,怕再讹上自己,于是,只能去报官。
等守城官过来,本来全力救治可以活命的人,因为失血过多,也死了。
一下死了两个人,谁不说洛家这是作孽多了,得报应了。
这边的丧事自然也传到赵灵姝耳朵里了。
赵灵姝一听就知道不对,好在她让她爹派人仔细盯着赵仲樵,知道这事儿后,就赶紧将盯着的人招了回来。
那人本也准备回来复命的,只是为了收集罪证,才来晚了一些。
赵灵姝问过后,得到了满意的回复,洛家两人虽然不是赵仲樵亲自所杀,但他们的死,赵仲樵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因为,那两条疯犬,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
他熟谙洛家老两口的习惯,早早埋伏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原本是想让疯狗将人咬死的,结果那老两口命不好,一个摔死了,一个失血过多。眼瞅着都活不成了,赵仲樵就没有再出手。
赵灵姝问身侧的胖丫,“这要是告官,怕是判不了赵仲樵死刑吧?”
“肯定判不了,想判个终生监禁也够呛。”
胖丫抓耳挠腮,“姐姐你这个问题超纲了,你应该去问梓君姐姐。刑法上的事情,你问一个,她能回你三个。”
赵灵姝说,“那算了……我估摸着赵仲樵这次是死不了,索性我也不急,我们再等等,到时候抓他个现行,直接把他送下去。”
胖丫也认为这个主意好,但是,“那岂不是说,还要死人?”
“这个也是……不过,赵仲樵现在最恨的,还是他的亲眷,他的那些亲人,没一个是好的。若是没杀人放火,咱们就让暗处的人救一救,若是作恶多端,那就让赵仲樵杀了他,咱们再报官,让刑律惩戒他。”
“好!不过前提是,衙门的人这次找不到赵仲樵谋杀的证据,不能将他收监。”
“你说的对。不过证据,也就是那两条疯犬,现在都死了,就是找到了,赵仲樵咬死不认,或是说疯犬是早就自己跑丢了,洛家人的死完全与他无关,那官府也没办法。”
“除非咱们把暗中盯着他的人送出去……”
“这也证不死他,毕竟咱们和他有仇,他完全可以狡辩说,是咱们故意陷害他。”
“那就只能等他下次下手时,抓他现行了。”
“对,不急,慢慢来,总有将他正法那一日。”
果然,稍后发生的事情,果真如赵灵姝和胖丫所料。
京兆尹的大人从疯犬入手,查到了赵仲樵身上。
赵仲樵有能耐,也有杀害洛家的动机,但你若审问他,洛家老两口是不是他杀的,他也咬死不应。
你再问他,买疯犬做什么?
他就说,他不知道那是疯犬,他在京城人厌狗憎,索性住到郊外的破庙来躲清净。一个人住在破庙里,那不害怕啊?索性逮了两只狗养着,一来做个伴,二来还能逮个野物,他跟着糊弄一口,一天都不带饿的。
如此,就连他盘桓在郊外的事情,都一并有了解释。
你待再问他,你说这些话,谁能帮你做证?
他就说,巧了不是,郊外的破庙原本还有几个小乞丐留宿的。但是,京城不是有富贵人家做法事么,好像是老人十年冥诞什么的,那家好大的手笔,还往外施粥撒馒头。城里能吃饱,小乞丐们都进城了,那破庙中就留下他一个。
那怎么的?
还能因为就他自己在破庙,他和洛家又有龃龉,就把洛家老两口的死摁在他身上啊?这世上自来也没这么糊涂断案的啊。
因为确实没有更确凿的证据,也因为赵仲樵心理素质太好,全程没有丝毫破绽,最后,衙门的人在关了他两天后,将他无罪释放。
虽然将人放了,但衙门的人肯定也将他当做重点嫌疑人跟踪着,赵仲樵没少和衙门的人打交道,他能不知道这中间的道道?
他把这些事情都摸透了,于是,这些日子可安分了,一点多余的事情都不做。
只是,在赵伯耕走马上任,去巡河的时候,赵仲樵特意露面了。
他是来送别大哥的,也是故意让人瞧瞧,赵伯耕的无情无义的。
他还寄望那些跟踪他的差役,回头能将赵伯耕的无耻传遍京城。
但是,谁关心这个?
差役们见过的,鸡零狗碎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就是兄弟反目,不就是争产不成反成仇么,多大点事儿,他们都看腻了
赵伯耕自然也看见了赵仲樵,他懒得理会他,对于他的打算,也懒得去猜。
他伸长脖子往后看,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到赵灵姝。
砚明小心提醒,“爷,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宿头了。”
“看见你们大姑娘了么?”赵伯耕忍不住问。
砚明缩缩脖子,往后边看,自然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一望无际的麦田,此时绿中泛黄,有丰收之兆。
砚明不敢多言,只摇头说,“奴才没看见……许是大姑娘起晚了,稍后就过来。”
赵伯耕却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他一边惋惜“选秀”不成,姝姝怕是恼上她了,一边又想,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姝姝不能进秦王府,但他起复了。虽然职位低了些,但他有经验,不愁不能一步步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