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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邙山晚眺、偃师恩仇

第一百九十一章:邙山晚眺、偃师恩仇 (第1/2页)

九头虫被斩第一日。
  
  日头落下,当定鼎门外的东都旅者正期待洛水上的天津晓月,
  
  苍茫的暮色,笼罩着北邙山。
  
  这时东都万盏华灯初上,炊烟袅袅,站于邙山晚眺,城郭宫阙,一派雄奇景象映入眼帘。
  
  有道是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本该感慨几分壮丽,可此时北邙山上的一群人,却没这等兴致。
  
  他们各怀心事,目光游移不定。
  
  魔帅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目扫一圈,接着走向无脸男。
  
  魔相宗上一代宗主长孙晟是他的师父,眼前这位,则是与他的师父有着重大关联。
  
  他曾被一场大火烧毁面容,后来直接练功融了整张脸,从而练成一门奇门武学。
  
  将魔相诀,变成了无相诀。
  
  现如今,这诡谲多变的武林给了他新的机缘,让他找到灵感弥补功法,摸索出无相神功。
  
  此役本该十拿九稳,没想到惊险至此,差点把身家性命给搭了进去。
  
  “师叔,可是你的秘法被那道门天师给破了?”
  
  无脸男没有表情的脸透着股郁悒之气。
  
  长孙敞道:“非是我的秘法出错,而是大尊,否则王世充怎会跳反?大军又怎会倒向宫廷一方。”
  
  长孙敞正是上代魔相宗主长孙晟的亲弟弟,杨广在时,他还曾担任左卫郎将。
  
  他们魔相宗向来隐秘,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除了师门一脉,就算家族中的亲近之人都不知晓,这与他们的武学大有关联。
  
  众人转头看向大尊。
  
  大明尊教天天打雁,倒叫雁鹐了眼,在最擅长的领域被人反制,实在说不过去。
  
  竺法明拨动那串由一百零八颗钢球组成的佛珠,沉声道:“请问大尊,天师的精神境界到了什么层次,为何你的秘法一触即溃。”
  
  许开山双脚踩在似坟茔凸起的土包上,毫不在意二人不太礼貌的语气。
  
  看向东都时,反而带着一丝古怪的欣赏:“这位天师若是加入本教,也许真有参悟万法根源的机会。”
  
  “全力拼杀起来,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可能败得这样快,方才的场合可拖不得,他挥出三剑,这三次较量我都落于下风,再抱有幻想拼命死斗岂不是傻瓜?”
  
  一旁的辛娜娅插话:
  
  “此人的棘手程度超乎预料,莫要怪在大尊身上。若你们早有预见,提醒一声,善母何至于陷于东都?”
  
  竺法明佛目含怒:“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出手得罪他。”
  
  “大师现在说这些不是晚了吗?”
  
  魔帅阴阴一笑:“诸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大尊没理会他的话,扭头看向北邙山崖坡前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衣人,这位尊教原子,他已经看不透了。
  
  “荣府那边怎么回事?”
  
  杨虚彦闻声,将荣府寿宴发生的事逐一告知。
  
  一众高手,闻之变色。
  
  杨虚彦一脸真诚:“我尝试出手,可他对杀机的感知远比寻常人敏锐,刺杀不成,我可没能力正面与他相斗。”
  
  赵德言发现不对劲,冷声道:“你选的时机不对,该等他陷入围攻时再出手。”
  
  杨虚彦摇头:“你却不知,阴后就在寿宴场。”
  
  “什么?”
  
  赵德言眯着的眼睛不由张开:“祝玉妍看着闻采婷、辟守玄被杀也未出手?”
  
  “辟守玄仗着辈次高,早不为阴后所喜。现如今阴癸派出了个林士弘,派内相争更加激烈,阴后不出手既铲除异己,又卖了天师面子,一举两得。”
  
  魔帅表情渐变,杨虚彦话语不歇:“阴后已不打算交此大敌,甚至成为他的帮手也不无可能。”
  
  “此人的练功天赋千百年难得一见,进境一日千里,假以时日,恐怕他就要成为天下第一人。”
  
  “加之他嫉恶如仇,有仇必报,我们与他交恶,后果可想而知。”
  
  杨虚彦的话给了众人莫大压力。
  
  大尊的眼中微露异样:“虚彦有什么对策。”
  
  杨虚彦苦笑了一下:“倘若他得到天下,处处都是眼线。我们只得樵隐深山,隐居避世。”
  
  长孙敞面不改色:“何必说笑。”
  
  杨虚彦恢复正色,二目凝视许开山:“大尊,我需要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最后三页。”
  
  智经最后三页乃是秘中之秘,连原子都不传,唯有大尊才能修炼。
  
  大尊没有立刻反对,静听他下文。
  
  杨虚彦一拱手:“我可以拿出一门秘典,绝不在智经之下。这法门极为高深,我尚未参透,若非大敌当前,任何人拿到都会珍藏密敛。”
  
  “大尊拿出这三页智经,我可另给一份与席天君紫气天罗有关的秘术,那是我与他交流得到的成果。道门天师的精神骨架,与之大有关联。”
  
  一听到这话,众人精神一振。
  
  天师用出来的法门威力众所见之,哪个不眼馋心动。
  
  杨虚彦为了展露诚意,主动提议:“可由我先拿出秘法,大尊看过之后再行决定。”
  
  魔帅仍有一丝怀疑:“你能如此好心?”
  
  “非是好心,而是同舟共济。”
  
  杨虚彦飞眉入鬓,硬朗的脸上带着果决之色:
  
  “倘若诸位一道参演功法,进境必然数倍加快,下一次再遇到这道门天师,我们杀掉他的机会将大大增加。”
  
  竺法明双手合十,第一个回应:“善哉善哉,贫僧对此法大为好奇。”
  
  “总不会叫大师失望。”
  
  杨虚彦笑了笑,又听辛娜娅道:“那眼下去往何处?”
  
  “李密正欲攻打洛阳,天竺狂僧伏难陀一旦出手,我们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杨虚彦却道:
  
  “我不觉得李密有胜算,指望他太过被动。不如抓紧时间,提前去关中。”
  
  赵德言念叨一声:“长安。”
  
  “不错,正是长安。”
  
  杨虚彦瞧着赵德言,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长安是最后屏障,一旦长安失守,下一个倒霉的将是颉利可汗。对于一个有机会突破武道巅峰的人来说,就是十万金狼军一齐冲锋,也挡不住他冲入大可汗的牙帐。”
  
  赵德言二目聚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难道魔帅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
  
  赵德言干笑一声:“是我小觑你了。”
  
  随即将拇指、食指放入口中吹响哨音。
  
  远空中盘旋的通灵鹞鹰鸣声回应,直直飞来。
  
  “我要将东都的事告知颉利可汗,也要让武尊知晓”
  
  ……
  
  “你想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紫薇宫内,王世充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说道:“天师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活。”
  
  周奕摆手一笑:“不必紧张,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
  
  王世充应声讲述:
  
  “我原名乐卓,是郑国公手下的一员将领,后来被一个无脸男人改换容貌,变成王世充的样子。漠北邪教随后对我施展秘法,叫我心志迷失,浑浑噩噩,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王世充。”
  
  “直到遇见天师,我才被唤醒,之后明悟原委,晓得自家性命堪忧,一旦东都安定,王世充第一个便要杀我。”
  
  “这些人早料定天师会来东都,为了保住王世充,又自觉国公府的防守不够严密,才想到这一法子。”
  
  “知悉他们的计划后,我便调离向思仁、杨庆,只要天师杀了他们,王世充就会失去最得信任的手下。那时天师一到,我直接站出来倒向您,其余将领与王世充存在嫌隙,就算他本人站出来,我一样有机会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其他办法,想到是您能将我唤醒,只得拼命赌这一把。”
  
  周奕倒是有几分欣赏。
  
  一旁的杨侗打量着王世充:“我想起来了,你此前可是追随过虎贲郎将刘长恭。”
  
  “正是!”
  
  乐卓欣喜不已,皇泰主竟还记得他。
  
  少年对周奕解释道:
  
  “他随刘长恭一道败给李密,潜水而逃,后来才到王世充帐下,我听总管说过此事。”
  
  ‘王世充’听罢大窘。
  
  周奕则道:“这么说,你是想恢复原本身份?须得明白,我没法改变你的面貌。”
  
  王世充有些尴尬,赶忙道:“不敢有所求,我本是一员小将,承担不了现在的贵重身份。”
  
  原来如此。
  
  周奕点了点头:
  
  “眼下王世充是死是活已无关大局,那些将领知晓实情,只是心照不宣,你既然对这身份没有抵触,那就继续做王世充吧。”
  
  “约束好郑国公府的人,别出乱子。以后九州安稳了,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那时你要做回原身,我给你正名。”
  
  王世充听罢,心中一颤,悲喜交加,没想到这位帮自己考虑的这般周到,当下纳头拜倒:
  
  “多谢天师再造~!”
  
  “去吧。”
  
  周奕摆了摆手,王世充再一拜,又朝皇泰主一礼,接着离开了紫薇宫。
  
  外边的天黑了,但他的天亮了。
  
  杨侗瞧见王世充被善待,一直盯着他背影消失。
  
  这时转脸道:
  
  “表姨夫,我可以为你写一封信给祖母,再给张须陀将军。”
  
  周奕油然一笑:“江都的事不用你费心。如果你有什么诉求,也可以告诉我。”
  
  他带着求知欲道:“小侄有些经文不通,不知道它们与武学有何关联。”
  
  话罢移来灯盏,拿出经卷,显是早有准备。
  
  周奕逐一指点,没懂的,先叫他记下慢慢琢磨,而后便道:“仁谨,你快去歇息吧。”
  
  瞧了瞧窗外天色,这时歇息太早了吧?
  
  杨侗又一想,或许是自己待在旁边,对表姨夫练功有打扰。
  
  哪怕他不说话,也要呼吸。
  
  顶尖高手感知非常敏锐,自己的气息声估计也算杂音。
  
  杨侗顺势告退,把这安静的书房让了出来。
  
  才踏出门,他就知道自己想偏了。
  
  独孤凤正漫步走来,与他打过一声招呼,接着步伐不停,直接入屋与周奕说起话来。
  
  说话声响起时,杨侗已经走远。
  
  “东城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周奕来了精神:“可有见到李密?”
  
  “没。”
  
  “这家伙不会还龟在荥阳吧?”
  
  独孤凤朝他靠了靠:“这也正常,他知道你这么大的对头在东都,怎会冒险。”
  
  “那此次是谁带队?”
  
  “蒲山公营的沈落雁。”
  
  “好,也好。”
  
  周奕从盘坐中起身,小凤凰一把拽住他,柔声道:“城东的战事无需你操心。”
  
  “我总该见见故人。”
  
  小凤凰笑了笑:“没说不让见,只等大军攻入偃师,我去帮你将这位俏军师抓来,任你惩罚。”
  
  周奕转头看她,分明听她在最后四字上加重声量。
  
  “你不会以为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小凤,刻板印象要不得。”
  
  独孤凤清丽无伦的脸上转出笑容:“没有,我只是听说,当年蒲山公营的俏军师,好像还想对你用美人计。”
  
  周奕自信一笑:“她用这招对我可没法奏效。”
  
  “不过,换成小凤我就要中计了。”
  
  独孤凤温柔一笑,伸手抱住他,轻声道:“下次别这么拼命,我很担心你。”
  
  周奕拍了拍她的后背。
  
  “放心,我不会拿命开玩笑。这次来东都,我本意是为了来见你同时给祖母治病,和氏璧能拿就拿。之后去岭南寻宋缺,将南方平定之后,再谋东都。”
  
  “可见计划没有变化快,冒一点险也是值得的。”
  
  “对了,祖母呢?”
  
  周奕把话题转走,独孤凤回道:“我将她老人家送了回去,祖母一路上都在夸你呢。”
  
  她顺势说了几句,又从他怀中起身。
  
  “你连番大战,继续打坐调息吧。”
  
  “我去东城那边给你照看,只要那个俏军师露面,她一准跑不掉。”
  
  周奕不及回话,外边又传来脚步。
  
  临近书楼,故意将脚步踏慢踏重,让他听到。
  
  知道有客到此,二人出门一看,乃是老熟人侯希白。
  
  不过,此刻侯公子的表情略显苍白。
  
  “侯兄,怎么回事?”
  
  迎上周奕郑重的目光,侯希白有些感慨,吁了一口气道:“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周兄。”
  
  “我查探杨虚彦他们的踪迹时,撞到了石师。”
  
  “并且,石师对我出手了。”
  
  周奕道:“用的花间十二支?”
  
  “正是。”
  
  “你不是没到二十八岁吗?不过你能活着,说明他未出全力。”
  
  侯希白道:
  
  “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这一次很惊险,若非我新练不死印法功力有大进,绝无可能在石师的花间秘法下活下来。”
  
  他又将自己在东都城北撞上师尊的经过说给周奕听。
  
  周奕起先怀疑石之轩参与到了东都乱局中,可从侯希白的话中,石之轩似乎也在追杨虚彦那帮人。
  
  转念一想,对侯希白道:“恭喜你,往后可不用担心令师再对你出手。他这次是有意放过你。”
  
  侯希白又惊又喜:“为何这么说?”
  
  “因你没到二十八岁,令师提前出手,也就不必遵照约定用出全力。而且,你的师兄多半将他背刺,这会儿,他只有你这一个弟子,没理由对你下死手。”
  
  侯希白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苦笑:
  
  “有无传人这种事,石师估计不会在乎,多半还是因为你。石师叫我带话,倘若我成了死人,那便没法当这个传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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