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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棠阴比事

第二百九十九章 棠阴比事 (第2/2页)

自打香菱寻回了母亲甄封氏,性子逐渐疏朗,脸上也多了笑模样,奈何平素依旧谨言。此番许是真个儿称了心意,甫一回来便寻了陈斯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子说:“开到一半儿时,宝二爷兴冲冲的来了,听闻起社事宜,顿时急得抓耳挠腮的。四下问询一番,先说三姑娘的名号不好,改做了蕉下客,又被林姑娘打趣,说三姑娘这名号是鹿肉。
  
  跟着宝二爷又自称绮霰公子,凑趣做了两首诗,奈何又被大嫂子定为末等。”
  
  一会子又道:“我不过是凑趣的,所憋出来一首,却谁都比不过。宝姑娘、林姑娘还有新来的琴姑娘都做了好诗,就连大嫂子也难分伯仲,只得去前头寻二奶奶品鉴。
  
  二奶奶听了一遭,只说林姑娘的最上口,便定下了林姑娘是头名。”
  
  陈斯远面上噙着笑意,捉了香菱的柔荑,自是为香菱高兴。错非自个儿,这姑娘来日如何实在不好说,亏得他甫一入府便机缘巧合将香菱弄到了身边儿,如今香菱的命运自是再与原文中无干。
  
  除此之外,这海棠社一节自然也变了。
  
  因李纨出了银钱,探春便推举其为掌社,而不是原文中那般李纨自荐,惹得探春腹诽了一番;其后凤姐儿虽说了一番怪话儿,却听闻李纨也出了银钱,立刻道恼不迭;再往后因着香菱、宝琴也在海棠社,李纨、探春再不似原文中那般偏着宝姐姐,请了凤姐儿做裁判,凤姐儿胡乱寻了个由头便定下黛玉的诗为头名。
  
  如此一来,黛玉自是欣喜,宝姐姐却也不会不高兴——若是定下宝琴为头名,只怕宝姐姐一准会气恼不已。
  
  待香菱止住兴头,笑吟吟去给陈斯远打水,陈斯远又暗忖。其实何止是这海棠社,只怕众金钗的命运早就改了,往后如何,再不好依着原文忖度。
  
  这日夜里,香菱兴致极浓,寻了陈斯远极尽痴缠之事,一夜旖旎自不多提。
  
  ……………………………………………………
  
  三圣庵。
  
  小巧跨院儿里,妙玉正吃着一碗粳米粥。她却吃得蹙眉不已,盖因两个婆子虽也会开火做饭,却总比不得大观园小厨房的滋味。
  
  妙玉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会子自是难以下咽。
  
  丫鬟清梵瞧出自家姑娘心绪,便说道:“姑娘且忍一忍,待过了这阵子,咱们寻了落脚处,再请个手艺好的厨娘来。”
  
  妙玉轻声应下,道:“你今儿个也去瞧了,可有合意的?”
  
  清梵摇了摇头,道:“内城各处庵堂都不打算发售,我明儿个打算往外城走一走。”
  
  此言一出,立时惹得妙玉蹙眉不已。她那孤高的性儿一则是天生的,另一则是故弄玄虚,引得达官显贵追捧。
  
  这内城才是达官显贵汇聚之地,外城又如何比得过?妙玉便说道:“也不拘是庵堂,寺庙道观都可,大不了多抛费一些银钱改造就是了。”
  
  清梵就道:“那倒是有一处,不过是在东城,不若明儿个姑娘亲自去瞧瞧?”
  
  妙玉应下,思量着又道:“可问过僧尼了?”
  
  清梵说道:“除去智能儿与碧痕,旁的都说无可无不可。”
  
  这话问的自然是来日迁了庵堂,其余女尼可要跟随。
  
  妙玉便道:“那就随她们。”
  
  清梵应下。妙玉又忍着滋味勉强吃用了一些,便吩咐清梵撤下。
  
  此时业已入夜,清梵打了水来,伺候着妙玉洗漱罢,便为其铺了被褥。
  
  待到了二更天,妙玉撂下书卷早早入睡。谁知方才睡下,前头便有女尼惊呼:“走水啦!”
  
  妙玉正似睡非睡之际,闻声立时惊醒。清梵紧忙起身为其披了衣裳,旋即快步去正院儿观量。
  
  过得半晌,清梵唬了脸儿回转,说道:“姑娘,侧殿走了水,一众人等都乱了手脚。”
  
  妙玉嗔怪道:“好端端的怎地走了水?定是值夜的不小心打翻了灯油!”当下裹紧衣裳领了清梵便往大殿方向寻来。
  
  临出门之际,清梵蹙眉扭头瞧了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妙玉就催促道:“你还等什么?还不随我去唤人灭火!”
  
  清梵赶忙应下,随着妙玉往正院儿而去。
  
  却不料二人才离了跨院,便有两条黑影翻墙入内,悄然摸进了跨院正房里。
  
  却说妙玉一来,众人立时有了主心骨,也不消妙玉吩咐,两个婆子连带清梵四下呼喝,又有智能儿、碧痕帮衬,众女尼兼祧手提,可算将侧殿的火势灭了。
  
  妙玉又寻值夜女尼问责,那女尼只哭道:“我也不知为何,方才迷糊得紧,不觉便睡了过去。”
  
  妙玉心下厌嫌,只当其是个马虎的,拿定心思来日只领了智能儿与碧痕去新落脚处。
  
  临近子时,妙玉方才回转跨院安置。谁知才进跨院,清梵瞧着大敞四开的房门,立时惊呼一声儿。
  
  妙玉也觉不对,赶忙叫了两个婆子来,又有智能儿、碧痕提了扁担、哨棒,战战兢兢寻进屋里,却见内中翻腾得极为凌乱,却无半个人影儿。
  
  清梵眼见并无贼人,赶忙到得卧房里找寻,须臾便叫道:“姑娘,东……东西都没了!”
  
  妙玉只觉天旋地转,亏得智能儿搀扶方才不曾跌了去。待回过神来,撇开智能儿便跑进了内中。便见两个箱笼敞开着,内中早已空空如也。
  
  妙玉瞠目,不知所措。这会子方才后知后觉,此番是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
  
  两个婆子也慌了手脚,一个道:“贼人定没跑远,赶紧四下找找,说不得便藏在庵里!”
  
  另一个道:“那火定是贼人放的,以有心算无心,只怕这会子早就跑远了,我看还是报官吧!”
  
  二人争执不下,只得寻妙玉来拿主意。妙玉这会子心若死灰,哪里还有主意?
  
  她心下暗忖,便是要报官,也须得明日了。当下便将众人遣散,又留了两个婆子守在屋中。随即打发清梵四下翻腾,这一翻不要紧,非但是那些珍玩,便是此前余下来的上千两银票也不见了踪影。
  
  妙玉顿时心若死灰,寻了清梵一盘算,一行人等竟只剩下百余两银钱。这些银钱莫说是买下一处庵堂了,只怕连日常用度都撑不了几个月。
  
  妙玉心下既懊悔又后怕,偏她是个不服气的,心下暗忖,待她来日行走权贵之间,自会有人大把大把的奉上银钱。
  
  清梵观量其神色,好半晌才道:“姑娘……要不,要不还是回荣国府吧。好生与太太道个恼,说不得就——”
  
  话没说完,妙玉便瞪视过来,道:“你知道什么?”
  
  清梵瘪嘴道:“便是太太那边厢说不过去,求了远大爷总能援手一二……还有邢姑娘——”
  
  “住口!”妙玉面色铁青。前一回她低头求了邢岫烟,心下就老大不自在。如今逃脱樊笼,哪里还有脸面再去央求?再说,那岂不是让邢岫烟瞧了自个儿笑话儿?
  
  妙玉咬牙运气道:“明儿一早报官,往后……往后……”
  
  往后如何,妙玉不曾说,盖因她如今也迷茫不已。
  
  一夜辗转反侧,翌日一早儿,两个婆子便去报了官。
  
  这等庶务,妙玉自是不管的,只任凭两个婆子与官差答对。她躲在后头禅房里胡乱思忖,谁知过得半晌,便有清梵咬着下唇来寻。
  
  妙玉就道:“官差可走了?”
  
  清梵摇了摇头,道:“姑娘,韩嬷嬷说……总要预备一些茶水银子。”
  
  妙玉并非真个儿不通人情世故,只是性子太过孤高,不屑于与凡夫俗子讲人情世故。闻言便蹙眉道:“可说了要多少银钱?”
  
  清梵咬着下唇道:“怕是要二十两。”
  
  妙玉顿时一怔,清梵又道:“不过……韩嬷嬷说,除非官面儿上寻了人请托,不然那些物件儿大抵是寻不回来了。”
  
  妙玉立时恼了,道:“既寻不回来,官差还有脸要茶水银子?”
  
  清梵道:“韩嬷嬷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若不给些茶水银子,只怕官差便要生事呢。”
  
  妙玉好一阵无语,只得打发清梵往前头送了二十两银子去。
  
  清梵才走,便有智能儿来寻。
  
  待进得内中,便与妙玉道:“姑……住持,庵中米粮已不够三日之用,师姐们让我来问问住持如何采买。”顿了顿,又道:“另则,侧殿烧了一半,只怕修葺起来也要银子。”
  
  妙玉道:“米粮之事,只管去寻清梵。至于侧殿……且留着吧。”
  
  她心下想着,左右地契不在自个儿手中,这修葺自然不会落在自个儿头上。
  
  答对了智能儿,还不等妙玉静下心来,前头又出了事儿。吵嚷喧闹之声,便是在跨院里也听得真切。
  
  少一时便有清梵哭丧着脸儿来寻,道:“姑娘,不好啦!有个卢员外拿了地契领着家丁寻来,说此地已为其所有,要咱们三日之内尽数搬离。另则,侧殿烧了大半,那卢员外还要咱们赔付银钱呢。”
  
  妙玉气得浑身哆嗦,起身铁青着脸儿道:“那侧殿又不是我烧的,凭什么要我赔?”
  
  清梵咬着下唇不言语,只瞧着妙玉。那意思是,众女尼都没银钱,还称妙玉为住持,可不就要妙玉来赔?
  
  妙玉又不是傻的,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当下叹息一声儿,再也扮不得高人,只好与清梵往前头寻去。
  
  ……………………………………………………
  
  却说这日陈斯远品评过众金钗诗词,虽逐个都赞了,心下却也分了高下。黛玉才情卓著,自是头一等的。让陈斯远惊奇的是,那薛小妹才情不让宝姐姐,二者竟难分伯仲。
  
  惊奇之余,便有芸香送了帖子。
  
  陈斯远过问一嘴,芸香只道有仆役打后门儿送来的。陈斯远铺展开扫量一眼,立时收拢了——此番却是薛姨妈来信相邀。
  
  算算二人好些时日不曾亲近,陈斯远自是心猿意马。当下读书半日,晌午时推说与友人宴饮,偷偷摸摸便去了大格子巷。
  
  那薛姨妈早就来了,二人小别重逢,自是好一番缱绻缠绵。待亲热过后,薛姨妈便说起正事儿道:“你得空往梅翰林家中去一趟,万万不可让琴丫头的婚事成了!”
  
  陈斯远问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薛姨妈翻了个白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有了梅翰林做靠山,那皇商的差事岂不是要落到二房头上?”
  
  所以女子有了权势最容易小性儿,薛姨妈此举颇有‘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意思。
  
  陈斯远便笑着道:“我与梅冲谙熟,先前此人几次三番推拒婚事……错非梅翰林含糊其辞,只怕这婚事早就作罢了。”顿了顿,又问道:“那二房的银钱……”
  
  薛姨妈道:“我只说留在账面上,等年底归拢了再算给他!”
  
  薛姨妈没说到底多少银子,可瞧着其肉疼的模样,想来最起码也要二、三万银子。陈斯远好生安抚一通,薛姨妈记挂薛蟠又闹事,急急忙忙便回了老宅。
  
  陈斯远眼看天色不早,施施然回转荣国府,谁知甫一进得清堂茅舍,便见篆儿瘪了嘴正与红玉说道着什么。
  
  见了陈斯远,那篆儿立时得了主心骨,上前道:“远大爷,你这回可得帮我们姑娘一遭。”
  
  陈斯远讶然道:“表姐出了何事?”
  
  篆儿几次欲言又止,说道:“还请远大爷移步。”
  
  当下二人进了内中,篆儿这才说将起来。却是下晌时清梵又登门央求,只道妙玉并无银钱傍身,求邢岫烟帮衬。
  
  邢岫烟推却不过,便将手头的银钱凑了凑,送了那清梵五十两银子。
  
  陈斯远听得云山雾罩,暗忖那妙玉就算断尾求生,手头总有个两万左右的财货,这才几日便又来求邢岫烟?
  
  正纳罕间,外间红玉道:“表姑娘来了。”
  
  陈斯远紧忙起身来迎,便见邢岫烟蹙眉入内,显是朝陈斯远略略点头,随即瞧着篆儿道:“多嘴!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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