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帝国边缘 (第2/2页)
位于伦敦皮卡迪利街的伯灵顿宫灯火通明,这里的墙壁上悬挂着牛顿、达尔文等著名科学家的肖像。
也是英格兰曾经科学中心的象征。
这里就是英格兰皇家学会的所在地。
这里的科学家们身着正装,低声交谈,等待着院士的授勋仪式。
而作为新晋的菲尔兹奖得主,陈景润获得皇家学会院士当之无愧。
除了院士外,还有来自白金汉宫的荣誉头衔颁发仪式。
皇家学会主席帕特里克·布莱克特走上讲台:“今天,我们荣幸地欢迎德辉·陈教授成为皇家学会院士。他的工作把哥德巴赫猜想这一数学史上最古老的难题之一向前推进了一大步,为人类知识的宝库增添了光辉一页。”
大厅内掌声雷动。
陈景润内心非常淡定,他心想,教授经历了这么多场面,难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平静。
布莱克特示意陈景润上台。陈景润步伐稳健,走上铺着红色地毯的讲台,接过布莱克特递来的证书和奖章。
他深吸一口气,用略带口音的英语说:“感谢皇家学会授予我这一崇高荣誉。数学是我的热爱,我希望我的工作能激励更多人探索数字的奥秘。”
当晚,住在克拉里奇酒店素数房间的陈景润,这是他的特别待遇。
英格兰皇家学会特别帮他提前预定的。
要知道,因为哥廷根神迹,这两间房间不是一般的火爆,如果不提前半年预定,压根就定不到。
这么说吧,但凡是来伦敦开学术会议、来伦敦当地高校念博士也好、访问学者也好、博士后也好,都会选择在伦敦的日子去克拉里奇酒店的素数房间住上一晚。
克拉里奇酒店官方的介绍册也改版了,里面明确写着:“.教授在本酒店居住期间参透了素数的奥秘,完成了哥廷根神迹”
陈景润走进素数房间,发现这里的茶杯上都有素数元素,赫然写着(p,p+2)。
这让陈景润不由得感慨教授的影响力。
当晚,前台来电:“喂,陈教授吗?”
“是的。”
“陈教授,教授来电,请你来大堂接听一下。”
林燃已经把TheProfessor搞成自己的代名词了。
睡意也好、关于数学问题的思考也罢、又或者是素数房间对于思考数学问题到底有没有用的杂念,接到来电后,这些都通通消失在陈景润脑海中,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林燃找他。
“喂,教授。”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疲惫的声音。
不疲惫才怪。
在1960要主持登月,时间只有半年时间。
在2020还要主持登月,时间好点,还有一年。
但无论是哪边,从进度的角度出发,都紧张的不行。
而林燃在2020和1960都是同一套管理体系,全靠他一个人撑着。
林燃感觉自己忙完这一段非得好好放个假不成。
“德辉,是这样,香江的许爱周老先生去世了,我没办法去香江,我想着你正好要回香江,我就想着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帮我送一下挽联。
我亲手写的挽联我这边已经托人带给港督戴麟趾了,你到时候直接找他取就好了。”
陈景润没有对林燃话中把港督府当快递站感到奇怪,他点头道:“好,没问题。”
许爱周的去世是许爱周儿子打电话来通知到林燃的。
林燃知道后有种感慨,那就是经历了二战的这代人陆续就要落下帷幕。
许爱周只是这代人落下帷幕的开始,霍克海默、西格尔等等,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
受到林燃所托,原本陈景润在接受完授勋后要在伦敦大学发表演讲,也只得匆匆作罢,提前踏上前往香江的航班。
伦敦大学方面表示理解,不理解也没办法,毕竟在很多事情上唐宁街十号都不愿意违背教授的意愿。
维多利亚港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细雨如丝,增添了几分哀伤。
香江大会堂的音乐厅内,庄严肃穆的气氛取代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厅内白绸高悬,横幅上书“永怀许公”,字迹遒劲,寄托哀思。
舞台中央,一幅许爱周的巨型画像占据醒目位置。
画像两侧,白菊与兰花的花圈堆叠如山。
作为商界巨头,这五年时间因为在国际海运组织分了一杯羹和有足够信息差的缘故,许家迅速崛起。
而英资落寞,阿美莉卡资本强势进入。
阿美莉卡军队在百越进驻,阿美莉卡军队货物采购在香江中转,同时阿美莉卡士兵的假期很多会选择来香江短休。
这在某种程度上深刻改变了香江的生态。
英格兰在香江的影响力在急速削弱。
今年年初的沙头角枪战更被坊间视为标志性事件。
毕竟你怡和洋行的大班倒了,英格兰方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还说啥呢?
某种程度上,英格兰在香江的影响力衰弱到了极点。
作为最早和英资开干的家族,许家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大厅内座无虚席,香江商界巨擘、政界要人、慈善家与许氏家族成员齐聚一堂,皆身着黑色或白色丧服,表情凝重。
低语声与偶尔的啜泣声交织,背景中弦乐四重奏低吟着哀而不伤的旋律,为仪式增添了几分肃穆。
陈景润坐在前排,身着深色西装,胸前别着一块白色布条,符合传统丧礼习俗。
他的手中紧握一卷书法挽联,这是他从港督府取来的林燃手稿真迹。
一位银发老者,身着黑色礼服,走上讲台,声音低沉而清晰:“现在有请陈德辉教授,代表阿美莉卡NASA局长伦道夫·林先生,献上悼念。”
在座目光都集中在陈景润身上。
无论是他代表的人也好,又或者是其自身也好,都是不可忽视的人物。
陈景润是英格兰皇家学会院士,又有太平绅士和帝国勋章在身,从地位上丝毫不比他们弱。
更何况,林燃选择让陈景润代表自己,这已经是信任的象征。
一时间整个会场格外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陈景润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
陈景润先向许爱周的画像深深鞠躬,再转向坐在前排的许氏家族,微微点头致意。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挽联,双手递给站在一旁的许爱周长子许世勋。
挽联上,墨迹浓重的书法跃然纸上:
“航海巨子,商海扬帆,功成名就
慈善先驱,泽被后人,德泽永传”
许世勋接过挽联后潸然泪下,这倒不是因为林燃,而是让他想起了父亲。
他不得不承认许爱周的老谋深算,选择送一栋楼给林燃,这在许爱周生命最后几年,誉为他这辈子做过最值的一笔生意。
他低声道:“感谢教授的深情厚谊,同时也感谢陈先生的远道而来。”
两名礼仪人员随即将挽联悬挂在画像两侧,字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引来台下各位的轻轻掌声。
林燃这太给面子了。
大家都很清楚,有了这幅挽联,就代表许家是林燃罩着的。
在香江英格兰和阿美莉卡势力此消彼长的今天,象征意义非凡。
陈景润转向麦克风:“我谨代表伦道夫·林先生,向许爱周先生的家人致以最深切的哀悼。
许先生以其非凡的远见与魄力,开创了香江航运的辉煌篇章,他的船队不仅连接了世界,更为世界海运标准奠定了基础。
他的慈善事业,无论是家乡湛江还是香江,都惠及无数人,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教授虽因公未能亲临,但他对许先生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这副挽联,寄托了我们对许先生功绩与德行的缅怀。
作为香江人,我为家乡有许先生这样的先驱感到骄傲。他的精神将激励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