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袭人被撵了 (第1/2页)
十月二十八日,身在江宁城的姜念,收到了泰顺帝批复的密折,他在密折中请功举荐之事,泰顺帝都允了。
比如,苏州城守营守备司徒靖晋升为游击,一下子官升三级;因王典、王茂安立功,王茂贞由通州营守备升为都司,官升二级;江宁二百精骑得到厚赏厚恤;罗教人宗护法慕容徵也免死,但会终生监禁……
泰顺帝虽刻薄,却并不寡恩。当他很器重某个臣子,该臣子的举荐便常能得到他的允许。而姜念既是他很器重的臣子,也是他的儿子,何况姜念此番请功举荐并未涉及高层官位。
姜念在密折中请求回京,此事泰顺帝也允了。
查禁罗教还有一些后续事宜,交给了两江总督陈弼纳。
江宁王家抄家之事,则交给了江宁节度使唐吉纳。
北方的神京,十月下旬就下雪了,而江南的江宁,直到十一月初一,也没有下雪。
今日便是十一月初一,江宁是个温暖的冬日。
江宁码头,几艘正要解缆的船,映着日头。
姜念正负手立于一艘大船的甲板上。
此前他下江南时,身边随着贺赟、任辟疆、齐剑羽、戴士蛟、邹见渊,及十名亲军营精锐官兵,乘坐着泰顺帝调遣的两艘船。
而今日他离开江宁,多了几只船,也多了不少人,包括了邢岫烟,包括了唐吉纳卖给他的景家人,还多了不少官兵。
他此番要押运大量财物进京。
截至目前为止,他此番下江南已查抄财物价值逾三百万两。难免有贪墨,据他估计,贪墨还不会少,否则能超过四百万两。反正他这位钦差大人没有贪墨。
“开船——”
随着号子响起,几艘船离了岸。
姜念望着渐渐远去的江宁城,脑子里却浮现着神京东郊的家,浮现着元春、薛宝钗、景晴等女眷。
……
……
泰顺二年十一月。
王子腾因狂悖、专擅、贪黩、忌刻、残忍及王家勾结罗教等多项罪状,被罢了总兵之职,但念及其昔日功劳,开恩赐其狱中自裁。
这日,关押在京外的王子腾,正蜷在牢房角落,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污秽不堪,昔日相貌魁伟、身姿挺拔的他,如今则像只垂死的野兽。
牢门“哗啦”一声打开,一名宣旨大臣带着一股子寒气进来,对王子腾传了一番旨意,末了道:“着即赐自尽!”
随即将白绫、鸩酒、匕首三样物件摆在了地上。
王子腾猛地抬头,颤声道:“我……我请见太上皇一面……”
“放肆!”宣旨大臣呵斥,声音在石壁间回荡,“事到如今,太上皇岂会见你?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王子腾却道:“我乃太上皇的心腹臣子,死前求见太上皇,太上皇岂会不允?”
宣旨大臣沉声道:“莫要拖延!胆敢抗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番争执后,王子腾终究颤抖着手,抓起了一瓶鸩酒。
这一刻,他不由想到了姜念,心中是既恨又悔。
恨的是,若非姜念,当初他就不会被贬到京外做总兵;若非姜念,此番王家也不会遭此大祸……
悔的是,他认为,若当初他不因薛宝钗许妾之事招惹姜念,反因此交好姜念,便不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凄惨境地……
恨悔之中,王子腾狂吼一声“啊——”,将鸩酒饮下。
死不瞑目!
王子腾自尽后没几天,他的独子王熹便病死在神京城监牢中。
王子期因畏罪潜逃及藏匿财产,被处死。
其余王家之人,包括女眷,几乎都贬为奴。
此事反应出了泰顺帝的严酷。
……
……
王夫人得到宽恕后,为讨好贾母、贾政,主动提出在荣国府内宅设一个佛堂,在佛堂里静修,以此赎罪,也为荣国府祈福,为贾母、贾政祈福。
其实是故意做出这种姿态给贾母、贾政看的。
头几日,王夫人确也虔诚。天不亮就跪在蒲团上,木鱼声“笃笃”响彻内宅,下人们经过佛堂都要放轻脚步。贾宝玉来请安时,常见母亲闭目诵经,面容肃穆如泥塑,竟不敢近前。
谁知不过旬日,佛堂就变了光景。先是王夫人说膝盖疼,让丫鬟缝了个厚蒲团;继而称头晕,诵经时辰短了。
这日,周瑞家的慌慌张张报贾母:“老太太,二太太晕在佛堂了!”
贾母忙去佛堂查看,但见王夫人歪在蒲团上,面色发白,手里还攥着串断了线的佛珠。
随即请来医生,医生诊脉后道:“夫人是气血两亏,需好生将养。”
贾母瞧着儿媳憔悴的模样,想起她近日“虔心礼佛”的做派,心下倒也怜惜,对王夫人道:“你该好生将养,平日吃斋念佛就好,倒也没必要日日来这佛堂里,况且咱们内宅不能没个主事的人。”
王夫人闻言,悄悄掐了掐掌心——这苦肉计成了!
虔诚原是遮羞布,礼佛不过障眼法。
别看王夫人常吃斋念佛,此番她却在佛堂里坚守了仅仅半个月。
……
……
贾宝玉本就无心在家塾读书,若非贾政强逼,加上家塾有香怜、玉爱等令他喜爱的学生,他可坚持不住。
饶是如此,趁着王家遭祸,荣府乱了,贾宝玉在家塾读书之事,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起来了。
贾宝玉爱红,且爱风雅,年纪不大,竟自命为绛洞花王,并将自己的住所命名为“绛芸轩”,里间门斗上贴着自己写的“绛芸轩”三个字。
这日午后,绛芸轩内静悄悄的。
贾宝玉歪在榻上,手中握着一本诗集看着。
忽听帘栊响动,大丫鬟袭人端着绣绷进来,坐在榻上绣起了花。只见她穿着杏红绫袄,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腰身显了出来,颈间戴着花领子,衬得一段粉颈愈发生光。
贾宝玉不觉看痴了,情不自禁丢下书凑近袭人,闻到了一股甜香,似是茉莉粉混着蔷薇露,熏得他心头痒痒的。他忽将脸贴在袭人颈间,深深一嗅,又禁不住用手摩挲。
袭人唬了一跳:“你做什么?”
“好姐姐。”贾宝玉猴上身去,扭股糖似的黏着,“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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