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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9章:小万历:轻惩还是重惩,完全取决于众卿

第0159章:小万历:轻惩还是重惩,完全取决于众卿 (第1/2页)

通州至京师的官道上。
  
  阳光刺眼。
  
  殷正茂、沈念与一众锦衣卫骑马狂奔,速度堪比来时。
  
  不多时,众人的背部便全被汗水浸湿。
  
  但却没有丝毫停歇的打算。
  
  丁元植与刘伯的死,令殷正茂和沈念的心情甚是沉重。
  
  此刻。
  
  二人的脑海里全是丁元植那封绝笔信的内容。
  
  “每岁漕季,丁壮荷担,老弱挽舟,酷暑寒天,非死不休,北运河上,年丧命之劳工,足有五千之数!”
  
  “役虽国之所需,民之天职,然河上之役,视民如奴,病不得医,死不得葬,吾朝即使富有四海,于天下漕工何益哉?”
  
  ……
  
  丁元植之所以写信令刘伯交于殷正茂与沈念。
  
  而非呈递奏疏于朝廷。
  
  是因他对这个朝廷早已失望透顶,外加自己人微言轻,又犯下了死罪。
  
  他希望殷正茂与沈念能亲自撰写奏疏,言说此事,为漕运劳工争取权益。
  
  丁元植的请求主要有四点。
  
  分别是:酷暑能歇,寒冬有衣,病而有医,死而得葬。
  
  这四点请求令殷正茂与沈念泪目。
  
  太卑微了!
  
  他们身在庙堂,无惧寒暑。
  
  夏有冰,冬有炭,月月有粮有衣有俸银,时不时还有奖赏。
  
  然这些底层百姓却被运河上的官吏视为奴隶。
  
  即使耗尽全身力气,也难得温饱,难得有病可医。
  
  一些漕运劳工身死之后。
  
  不是草席一卷,埋入荒冢,便是被一些官员直接扔入河中。
  
  他们买不起寿衣,他们买不起棺材,他们的儿孙与他们有着相同的命运。
  
  有此处境。
  
  不是他们不够努力,而是他们的一生完全被漕运之役所支配。
  
  这也是运河河畔许多百姓逃走,甘当流民、甘当盗匪的主要原因。
  
  不是所有的漕运劳工都像刘伯那样。
  
  辛劳一生,最终选择自杀,选择若有来生绝不再来当牛做马。
  
  有些百姓,被压榨到极限,是会反抗的。
  
  到那时,运河之上,必然会爆发更大的动乱。
  
  ……
  
  而此刻,京师内,常朝朝会刚刚结束。
  
  殷正茂与沈念的联名奏疏、通州知州汪义的奏疏,便抵达了通政使司。
  
  锦衣卫石青的奏疏,则是直达禁中。
  
  三道奏疏的侧重点不同,但都是据实以言,殷正茂深夜连砍四名官员之事,自然也全被记录其中。
  
  很快。
  
  六科值房的科官们便知晓了此事。
  
  他们的情绪甚是激动,一边翻阅《大明律》,一边撰写弹劾奏疏。
  
  小万历虽让殷正茂便宜行事。
  
  但此“便宜”必须合乎法令,而非无法无天。
  
  在通州仓场太监高锦、巡漕御史秦成、户部坐粮厅郎中段树堂、工部通惠河郎中彭久山四人全都认罪的情况下,殷正茂仗权杀人,实属大罪。
  
  若不弹劾,以后岂不是他想砍谁的脑袋便能砍谁的脑袋!
  
  有科官义愤填膺,认为殷正茂凌驾于大明律之上,犯下的乃是故杀罪,即蓄意致人死亡,应处以斩刑。
  
  他们知晓小万历不可能因此事杀掉一名内阁阁臣,也知殷正茂如此做是为了平息民怨。
  
  但《孙子兵法》有云: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必败。
  
  他们希望小万历能尽可能地重惩殷正茂。
  
  也有科官认为被砍头的四人本就是死罪,殷正茂未将罪人交给大理寺复核,乃是滥用职权的擅杀之罪,结合其为平息民怨,理应轻惩,但其已不宜担任内阁阁臣。
  
  ……
  
  世界上,能堪比光速的,便是消息。
  
  几乎同时。
  
  都察院、大理寺、六部的官员、司礼监的宦官们全都知晓了此事。
  
  众官员都甚是惊诧,然后纷纷上奏弹劾。
  
  在他们眼中,无论这些官员犯下何罪,在其认罪情况下,必须押送京师复核,而非动用私刑,更遑论直接砍头。
  
  手段过于血腥。
  
  当年太祖皇帝时期的官员们都不敢这样做。
  
  各个衙门的官员们之所以情绪激动,无人为殷正茂说情。
  
  还因被砍的四人涵盖司礼监、都察院、六部中的两部,许多地方州府的监察官员便是这个配置。
  
  他们要不弹劾,可能下一个被砍头的就是他们。
  
  这种行为必须要制止。
  
  向来不喜说脏话的冯保知晓此事后,在司礼监臭骂了殷正茂一刻多钟。
  
  全朝上下,他最厌烦的就是殷正茂。
  
  他与通州仓场太监高锦的关系虽然一般,但从司礼监走出去的监察官代表的乃是皇权。
  
  殷正茂没有资格斩杀代表皇权的太监。
  
  沈念虽没有动手,但仍旧未逃过弹劾。
  
  殷正茂是主罪,他便是从罪。
  
  沈念罪名的大小完全取决于殷正茂罪名的大小。
  
  此外,京师的官员们还不知丁元植已经自杀。
  
  纷纷上奏称:丁元植为博虚名,掀起动乱,延误漕船通行,理应处以极刑。
  
  ……
  
  内阁值房内。
  
  放置奏疏的桌子上已堆成了小山。
  
  张居正、吕调阳、马自强三大阁臣都无奈地皱着眉头。
  
  他们知晓殷正茂与沈念是为了平息民意,是为将此事闹大引得朝廷注意,进而颁行抚恤漕河劳力的条例。
  
  但此事,让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去解决,都不会造成当下这个结果。
  
  殷正茂做事暴躁,沈念做事疯狂,当朝除了这二人,没人能捅出这样难以缝补的大窟窿。
  
  外加,殷正茂与沈念在朝堂中的人缘本就一般。
  
  而今无视大明律法,擅自砍下四名官员的脑袋,根本找不到不惩他们的理由。
  
  不惩不足以正大明律法。
  
  吕调阳轻捋胡须,缓缓道:“此罪即使再轻惩,殷阁老估计也是要退阁了!”
  
  “既然保不住大的,我们便努力保小的,可莫让子珩贬职外放了,当下,翰林院离不开他,新政离不开他,陛下更是离不开他!”
  
  张居正与马自强都非常认可地点了点头,在他们眼里,沈念的价值要比殷正茂大。
  
  张居正缓了缓,接着道:“二人被惩事小,然漕运事大,咱们也该好好想一想如何能够平息民怨,也该整顿整顿漕运了!”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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