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老辈子这一块7 (第1/2页)
辛辣混着凉意往口中灌。
迟久一愣。
等回过神,他立刻推开卿秋,疯狂地用袖子蹭嘴。
“你干什么?!我是男人!”
男人就该和女人亲嘴,就该喜欢女人,迟久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阿伯说,男人就要顶天立地,然后娶妻生子。
冷不丁被亲了。
迟久不住发抖,拼命用袖子蹭嘴,蹭红半张脸。
第一个亲他的人不是宾雅就算了。
竟还是个男人,还是他最讨厌的卿秋。
迟久越擦越恶心。
旁边有酒,他干脆打开青瓶,蘸了酒继续擦。
擦得脸疼也不停。
卿秋被一把推开,直接磕了脑袋,本来是要生气的。
可见迟久这样,他怒极反笑。
“嫌恶心?”
卿秋撑着下颚,身子歪斜,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却又总像带着刺。
“你叫我好哥哥,求我给你买东西的时候…可从没说过恶心。”
迟久低着脑袋。
“你本来就是我哥哥。”
卿家的钱本来就有他一份,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花,还不能从卿秋那间接捞点吗?
迟久继续擦嘴。
大夫人礼佛,卿秋总随行,墨色衣襟上沾着檀香。
苦涩厚重。
迟久擦半天,才终于擦掉那味道,接着言归正传。
“总之你该对宾雅负责。”
他慢吞吞地说。
卿秋嗯了一声,风一吹,人是清醒了,嗓音却仍是漫不经心。
迟久又炸了。
“你不想担责是吗?”
卿秋抬起眸,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我和宾雅又没什么关系,负什么责?”
渣男!畜牲!猪狗不如!
宾雅之前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他就说卿秋是个坏东西吧?恶劣成这样,偏偏没人信他。
迟久攥着拳头,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想打卿秋。
可偏偏,一他打不过,二他还有事相求。
【宾雅】。
她伤了腿,她有妹妹,日子已经很艰苦。
他绝对不能让宾雅出事……
迟久一面恨卿秋,一面只能去依靠卿秋。
他太过无能。
除了祈求,什么都做不到。
“好哥哥……”
迟久爬过去,压着怒火,去拉卿秋的墨衫一角。
卿秋撑着下颚。
坐在椅上,垂着眸,用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他。
迟久强忍不甘。
时隔两年,再度唤出那三个字。
“求你了,你行行好,帮帮宾……”
话语戛然而止。
卿秋俯下身,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放进怀里。
迟久心里酸溜溜。
他幼时比卿秋矮,总想着长大会变好,但并没有。
个头身量都差着些……
在卿秋面前,他仍像个小孩。
“又来撒娇?”
卿秋眉梢微挑,低眸,懒懒地看着他。
“刚刚不是还嫌我恶心?”
嗓音玩味。
态度轻佻。
卿秋捏着他的下颚,明知他已经在发抖,却还是故意向着他靠近。
“来亲亲哥哥。”
迟久咬着牙,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可狎弄的娼妓。
“我是你弟弟!”
就算名不正言不顺,那也是一家人。
卿秋把他当什么了?
迟久气不打一处来,擦着泪,想起害他被关两年的那两人。
简直是噩梦。
他被当成女人,轻佻肆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像是要把他拨个干净吃了。
迟久要下去。
他发着抖,哭着,想起来就害怕。
偏偏走不掉。
卿秋拽住他细得过分的腕,又将他拽回怀里。
“生哥哥气了?”
迟久沉默着。
蹙眉,侧身,故意不看卿秋。
卿秋便哄他。
“怎么又生气?又想要什么?”
迟久眼睛一亮。
“你给宾雅钱,帮她和妹妹买船票,让她能安心去治腿。”
卿秋微微一笑。
“才不要。”
那只玉色微凉的手抬起,擦着他气到涨红的脸,神色冷漠。
“我是你兄长,不是佛堂上恩泽万物的菩萨,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青色扳指硌着雪白软肉。
迟久抬眸,见卿秋捏着他的脸,瑞凤眼微眯。
身上酒气很重。
半边身子藏进影子,眉眼压抑,哪是什么外人口中霁月清风的卿家小菩萨?
明明就是要将人剥皮拆骨的恶鬼。
迟久发抖。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今天的卿秋格外的不对劲。
迟久强颜欢笑。
僵硬地拽着卿秋的衣袖,又晃了晃。
“哥哥,好哥哥,求你……”
可这招现在不管用了。
卿秋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忽地轻笑一声。
“九九,你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有价值的东西就是要用有价值的东西来换。
若是什么都不付出,只叫声哥哥就能得到想要的,那全世界都人都要争着与我做兄弟。”
卿秋眉眼弯弯。
“你说是吗?九九。”
“……。”
终是不欢而散。
迟久挣开卿秋的钳制,跳下车,只管闷头往前跑。
临了他回过头。
却见卿秋还在看他,明明整个身子都已经隐匿在影子里,偏偏那双浓雾色的眸子依旧紧紧盯着他。
像静候猎物上钩的捕食者。
……
迟久又去见宾雅。
他停在窗外,却看见宾雅皱眉,伤得日益严重。
见他也在门外。
宾雅招招手,叫他进来,给他一块桃酥。
迟久闷闷地吃着。
宾雅很无奈。
“你跑得太快,我都没顾得上和你说,我的事和大少爷没关系,大少爷他帮我帮得已经够多了。”
迟久磨着牙愤愤。
“怎么会没关系?卿秋有钱的要死。”
他踹得花瓶有几百万,卿秋也都没说什么,拿点钱给宾雅治病怎么了?
宾雅好像诧异他竟然会这样想。
“大少爷有钱是大少爷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迟久沉默了。
他一面觉得宾雅笨,一面觉得宾雅太过心软。
他们好歹以前是相好……
卿秋那种面善心黑的人,仗着这层关系薅他点羊毛怎么了?
偏偏宾雅不会。
迟久咬了两口桃酥,小声问宾雅:
“你的腿还疼吗?”
宾雅沉默片刻,笑了笑,仍是温柔的。
“快好了。”
骗子。
迟久知道,宾雅的腿没好,就像当年阿伯摔断的腰。
靠熬是熬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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