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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全线溃退

第512章 全线溃退 (第1/2页)

“传殿下敕令!归程北兵带饷告休三月,四月初五返回原籍驻地,听候调遣!”
  
  “传殿下敕令……”
  
  乾符四年正月初五,随着刘继隆的敕令在快马疾驰下传往各方,那些被调回北方的北兵将士们也纷纷欢呼起来。
  
  从普通将士到各自率军返回北边的各军别将,全军喜色肉眼可见。
  
  原本脚程缓慢的各支兵马,纷纷在敕令传达过后变得飞快。
  
  不过北兵调回北方的做法,也令前线陷入了各部磨合的问题中。
  
  从江淮南下的十二万大军,与原本就在前线的江淮三川等近十万兵马开始磨合。
  
  磨合期间,汉军的兵锋不可避免的有些停滞,前线一时间竟然僵持了起来。
  
  “眼下还是正月,殿下也太着急了,某倒是觉得这正月的岭南并不热,反而刚刚好。”
  
  “确实,若是把那七万多北兵留下,配合十二万江淮新卒齐头并进,说不定能赶在入夏前收复岭南,何必着急调回中原……”
  
  乐昌衙门内,众将围着沙盘,打量岭南局势的同时,也忍不住抱怨起了刘继隆将北兵调回北方的敕令。
  
  毕竟在他们看来,只要北兵继续在南边待两三个月,收复岭南道指日可待。
  
  如今将七万多北兵调走,虽说调来了十二万江淮兵,但江淮兵毕竟只入伍了一年,战斗力和关东的北兵根本比不了。
  
  “好了!”
  
  忽的,王式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纷纷闭上嘴巴,目光朝着堂外看去。
  
  但见王式带着陈靖崇走入堂内,令人纷纷侧目。
  
  毕竟几日前还有消息说王式率兵驻扎在虔州,如今看来,虔州的兵马应该是交给了陈瑛统辖,而王式则是亲自来到了乐昌。
  
  众将还在猜测,王式却主动表示道:“调兵北上,乃是老夫主动向殿下奏表的。”
  
  “韶州多山林,汝等自然觉得此时舒爽至极,可再过一个月后,汝等便会觉得有些许湿热,而南边的广州及岭东、岭西各处更不用多说。”
  
  “再过一个月,汝等便知道老夫所言是真是假了。”
  
  纵使王式已经如此笃定的与众人解释清楚,可众人却依旧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相信王式的说法。
  
  对此,王式只能摇摇头,接着说道:“老夫从江西等处拆卸了战船之上火炮六十门,眼下均已经抵达虔州,只需要十日便能抵达曲江,届时收复曲江轻而易举。”
  
  “这些日子,汝等先于江淮所征兵马好好操练,各部配合毫无问题后,便是出兵收复岭南的最好时候。”
  
  吩咐过后,王式便看向陈靖崇,示意他跟上自己,二人先后起身离开了衙门。
  
  在他们走后,堂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显然都不太相信王式的说法。
  
  陈靖崇听后,随着与王式走远,他也不由说道;“这几日某清晨起来,几乎每日都能在衙门内的花园中看到晨霜,是否是今年冬季推迟的缘故?”
  
  面对陈靖崇这番话,王式停下脚步,眼神复杂道:“陈都督也觉得,老夫过于夸大其词了?”
  
  “末将并未,只是觉得……”陈靖崇还没说罢,王式便摇头道:
  
  “正月过后,那些山蛭便会纷纷活过来,届时大军开拔,陈都督便知道老夫所言非虚了。”
  
  王式是见过那些无孔不入的山蛭在开春过后渐渐复苏,随即依附兵卒体表的惨状的。
  
  刘继隆虽然教导兵卒们用盐水浸湿衣裳的手段,但是他很清楚开春后的岭南是个什么情况,那点盐水只需要兵卒穿过几条山道,脚上就会被露水打湿,继而山蛭便会见缝插针的钻入裤子中。
  
  只是他不认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能说动陈靖崇等人,只有等他们自己见到那种惨况,他们才会明白自己与殿下的良苦用心。
  
  王式想了想,只觉得军中能用且好用的人,实际上也只有王建、安破胡、李阳春等后起之辈罢了。
  
  其它诸如陈靖崇、斛斯光、曹茂等人,要么就是太有主见而难以驱使,要么就是如马成、窦敬崇、刘英谚等人仗着资历太老而高高在上。
  
  前者起码还有几分能耐,比较好商量,后者就是完全依仗刘继隆光辉而行跋扈之事了。
  
  “终究是平民出身,忽从风起,便觉得自己能够御风了……”
  
  王式在心底叹了口气,紧接着返回了中堂开始针对岭南道,布置了四条进攻路线。
  
  第一条进攻路线是从福建进攻潮州,第二条进攻路线是继续进攻韶州,第三条路线是从从道州进攻桂州,第四条是从黔中沿着郁水进攻岭西诸州。
  
  王式没有将陈瑛安排进入此次作战,甚至留下了两万江淮新卒给陈瑛,为的就是安抚住江西等处的降军。
  
  随着四条进攻路线制定好,王式将其写成奏表,随后又掺杂了自己关于如何治理岭南的想法,末了便定下了四路兵马同时在元宵节后的正月十六日动兵,以此来打高骈个猝不及防。
  
  在他定下动兵日子后,无数快马走乐昌分别赶往黔中、道州、漳州、江陵等处。
  
  距离韶州最近的是道州的曹茂所部,他麾下两万兵马本就是江陵招募的兵卒,自然能够适应岭南的气候,因此只进行了补员,并未调换。
  
  得令过后的他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直接派快马回复受令,随后便开始为接下来的大战征募民夫。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王建、李阳春先后接到军令,纷纷回复受令,并为此战做足了准备。
  
  时间不断推移,随着正月十六彻底到来,原本沉寂下来的汉军,顿时便对岭南各处发起了进攻。
  
  “放!”
  
  “轰隆——”
  
  正月十六日正午,随着乐昌方向的八万兵马齐聚曲江城北,大军隔着溱水(武江)开始炮击曲江城。
  
  汉军这些日子虽然在调整,但炮击却始终未停,曲江城始终破破烂烂。
  
  眼下江西方向又运抵六十门火炮,合计九十门火炮的炮击,几乎成为了压死曲江城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非有高骈坐镇曲江城,曲江城内的南唐军队,恐怕早就绝望投降了。
  
  “直娘贼,高王什么时候才能带着某等杀出去?”
  
  “他们可是有七八万兵马,便是高王也没办法击败他们吧?”
  
  “混账话,汝等根本不知高王用兵巧妙!”
  
  曲江城内,不少南唐兵卒说出丧气话,但很快便被那些一开始就跟随高骈南征北战的老卒训斥起来。
  
  在他们眼里,哪怕自家高骈棋差一着输给过刘继隆,但也仅仅只是输给过刘继隆。
  
  眼前的王式在不久之前,还在洪州丢下了数千汉军尸体,如今只要高王愿意带他们出战,肯定也能再创当初战果。
  
  哪怕身处绝境,他们依旧认为自家高王能带着他们反败为胜,而被他们寄予众望的那位高王,却已经数日不曾露面于众将面前了。
  
  “阿耶,出去吧,我们还有近十万兵马,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曲江衙门的内堂处,五十三岁的高骈此刻披散着头发,面前还摆放着几枚尚未吞服的丹药。
  
  虽然已经是正月中旬,但韶州的清晨依旧还略有几分寒冷,可高骈却穿着中衣,敞开胸膛。
  
  他的头发已经不知何时而起多了些许斑白,随着他的胸膛起伏,他所呼出的浊气也以白雾的形式吐出。
  
  若是迷信些的百姓见到他这般样子,恐怕还真以为他修成了真法。
  
  “刘继隆……他将江淮的兵马调来了,吾、还有什么能做的……”
  
  高骈闭目说出这番话,高钦听着十分难受,忍不住道:“领兵之人不过是王小年,哪怕其兵力倍于我军,我军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阿耶,您听听,衙门外都是在呼唤您的将士……”
  
  高钦的话,让高骈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是他听不到,或者说他不想听到。
  
  他从陇右退往安南,再从安南进往蜀中,再从蜀中败到黔中……
  
  好不容易统一江南,却又被刘继隆摧枯拉朽般的在几个月时间里压制到偏居一隅。
  
  如今便是这一隅之地都无法保住,纵使他手中有十万大军又如何?
  
  岭南的情况,真的还能支撑得起自己收复江南,继续与刘继隆割据吗?
  
  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什么也不做,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如此纠结。
  
  “阿耶!!”
  
  高钦望着满身颓势的自家阿耶,他不知道自家阿耶怎么了。
  
  明明半个多月前还如往常那般临危不乱,可如今却颓废得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四十三郎……”
  
  高骈念出了这个数年没有念出的名字,高钦闻言面色微滞。
  
  “你阿耶,真的还能挫败敌军兵锋,力挽狂澜吗……”
  
  他缓缓看向自己的双手,将双手打开,只感觉到了岁月在手中不断流逝。
  
  曾经孔武有力的双手,不知何时开始,竟然变得细柔如葱。
  
  “阿耶……”
  
  高钦跪在了地上,稽首郑重说道:“四十三郎自始至终都认为阿耶才是能挽救大唐的砥柱,从前这么认为,现在依旧如此!”
  
  “不管此战结果如何,史书都会记下,您保住了真正的大唐,保住了太宗所留下的体面!”
  
  面对高钦的这番话,高骈原本晦暗的眼神渐渐恢复光彩。
  
  他并非是因为高钦口中所谓的大唐与太宗而焕发神采,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觉得他不应该在自家孩子面前如此颓靡。
  
  “兴许你说得对,不论成败与否,阿耶都不该如此。”
  
  高骈单手撑着椅子摇晃着站了起来,深吸口气的同时看向高钦:“更衣……”
  
  “是!”高钦激动起身,连忙唤来了在外等待许久的婢女,并亲自动手为高骈梳理头发,更换衣袍。
  
  两刻钟后,当高骈再次出现在曲江衙门中,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将,此刻纷纷闭上了嘴巴,先后起身看向堂外的高骈与高钦。
  
  二人就这样顶着数十名将领的目光走入堂内,走到主位前转身面朝众人。
  
  “王式既然举大军来攻,自然不可能只有此处兵马受到调动。”
  
  “敕令王重任,若潮州坚守不住,随即焚毁海港,撤往循州(惠州)。”
  
  “敕令鲁褥月、高杰、邝师虔,坚守桂州、贺州、连州,断不可失。”
  
  “若诸州县坚守不住,须得先迁徙百姓南下,断不可将百姓留下给叛军充为人力!”
  
  高骈清楚,他动动嘴皮子很容易,但如何让众人都能坚守才是难题。
  
  八万多兵马,要挡住二十余万兵马的多路进攻,这是众人能力难以做到的,更别提这些敌军还拥有攻坚利器的铁炮了。
  
  想到此处,高骈深吸口气:“府库钱粮,尽数调拨各城,依托城池接连后退,不可一战而失其州!”
  
  汉军铁炮破城虽然厉害,但岭南道的城池可是高骈最先开始修建的那两批城池。
  
  只要依托城池层层防守,再坚壁清野的让汉军募集不到足够的民夫,拖到入夏并非不可能。
  
  只是刘继隆调派江淮兵马南下,若是江淮兵马不受岭南气候影响,那便注定天复只有两年寿数。
  
  思绪落下,高骈凝重道:“都去操办吧,曲江守不住就退往浈阳,先将百姓与辎重转运浈阳。”
  
  “末将领命!!”听到高骈这么说,众将虽然感觉到有些许慌张,但还是纷纷作揖应下了此事。
  
  他们本以为高骈会率领他们与城外的八万汉军决战,可如今看来,高骈并不想与其交战,而是依旧秉持着后撤拖延时间的手段。
  
  在他的敕令下,韶州十余万百姓被迁往了南边的浈阳,只留下了三万兵马继续在曲江坚守。
  
  不过没有了足够数量的民夫,曲江告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放!”
  
  “轰隆隆——”
  
  时间不断推移,随着两天时间过去,曲江的城墙俨然从夯土包砖变成了沙袋城墙。
  
  眼看坚守不住,加上百姓已经撤出六十余里,高骈这才下令大军撤往浈阳。
  
  在他下令撤退后不到半日,汉军的塘骑便发现了不对劲,随后开始渡河侦查城内情况。
  
  在得知高骈撤兵后,塘骑便连忙将此事回禀了王式。
  
  王式下令大军挺进曲江的同时,也不忘派出塘骑搜捕四周,看看王式给他留下了多少百姓。
  
  果不其然,不过半日时间,根据塘骑回禀,整个韶州的百姓都被高骈迁往了南边。
  
  “十几万百姓,就只给我军留下了不到三万的孤寡老弱,这高千里还真是果决!”
  
  陈靖崇看着塘骑回禀的消息,咬牙切齿的说着。
  
  相比较他,早有准备的王式则是趁机说道:“高千里手段果决,此前在三川时便常常迁徙百姓,坚壁清野来限制我军,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若老夫猜得没错,诸如桂、贺、连、潮等州,应该都会在明知不敌后如此行为。”
  
  “老夫会奏表殿下,将此前湖南、江西等处投降的叛军和其家眷迁至韶州、桂州等处。”
  
  “殿下喜欢移民实边,想来是乐见于此的,让高骈做恶人南迁百姓,总比让我们南迁百姓要好。”
  
  王式也清楚移民实边的好处,所以他并未着急追击高骈。
  
  在他写给刘继隆的奏表中就提到了驱赶高骈,让高骈强行迁徙百姓,以此来增强朝廷在岭南的实力。
  
  岭南虽人口百万之众,但实际上却有两百余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苗瑶洞蛮,不服朝廷管教。
  
  以往朝廷虽然能轻易将其讨平,可受限于岭南汉家人口不足而只能放任土官自治。
  
  若是能迁徙几十万汉人进入岭南,尤其是进入岭西和安南等地,这些苗瑶洞蛮便闹不出什么事情,朝廷在当地用兵的成本也会不断降低,继而将整个岭南都纳入朝廷统治之下。
  
  想到此处,王式便对陈靖崇继续吩咐道:“诸如江南各处的降卒,也皆迁徙至岭南,发放土地,助其在岭南早早安家置业。”
  
  “是!”陈靖崇虽然不知道王式不着急进攻高骈,但也知道移民的好处。
  
  毕竟当初陇右残破,全靠刘继隆贿赂剑南、山南等处官员,将那些旁人视若累赘的百姓迁入陇右后,才得以将陇右发展起来。
  
  如今陇右人口百万之众,远超开元鼎盛时,皆是刘继隆迁徙百姓实边的功劳。
  
  在王式的军令下,汉军没有着急进攻,而是不紧不慢的向浈阳进攻,同时向湖南征募大量独身的男子作为民夫。
  
  三日后,八万汉军与十六万民夫兵临浈阳城下,夯土包砖的浈阳并不大,高骈继续采取迁徙百姓南下,同时军队驻守浈阳的策略来拖延时间。
  
  与此同时,李阳春、王建、曹茂等部纷纷开始朝着最开始制定的路线对各州发起进攻。
  
  鲁褥月、高杰、王重任等人的反应也是与高骈一样,以城池层层防守,以此来拖延时间。
  
  二十余万大军对岭南发起进攻后不久,刘继隆才接到了王式派人快马送出的奏表。
  
  “知吾者,王小年也……”
  
  接到王式奏表的刘继隆,毫不吝啬的称赞起了王式的奏表。
  
  这份将江南百姓迁徙岭南,继而增强岭南安定的奏表,十分贴合刘继隆所想。
  
  岭南汉家百姓太少,所以才会动乱不断。
  
  如果能迁徙几十上百万人口前往岭南,岭南的情况也会在日后大为好转,岭西那几十个羁縻州也就可以不断解决,继而提前千年结束岭西等处的苗瑶动乱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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