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新人六辩中西医结合,余云岫思想再现身(二合一章) (第1/2页)
听到方言的话,六个人面面相觑。
中西医结合?
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
其中一个叫蒲世杰的男生最先站了出来,说道:
“这个概念应该是在1956年的时候出现的,原话是把中医中药的知识和西医西药的知识结合起来,创造出华夏统一的新医学,新药学。”
“但是并没有规定是怎么样来结合,不过无非就是西医为主中医为辅,或者是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我们学校有老师是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人,他们大多数认为,中医基于整体观念、辨证论治,注重人与自然、人体脏腑的和谐;西医基于解剖学、生理学等现代科学,侧重病因治疗和局部干预,二者的治疗逻辑上不能兼容,如果要结合的话,需要通过长时间的临床摸索才能找到融合路径,现目前结合的模式应该是互相之间辅助治疗。”
“从临床方面来看,通常是使用西医手段应对重症,利用西医见效快的特点,降低病亡概率,缩短病人病程,然后接下来使用中医来调理体质,改善患者的不适症状,减少西医的副作用,提高病患的生活质量。”
“简单说这就是基于疾病特点和患者需求的优势互补,西医治,中医调,这个就是我理解的中西医结合。”
方言没有说明自己的态度,表情不变,问道:
“还有补充吗?”
“没了!”蒲世杰摇摇头。
方言继续看向另外五个人,对着他们说道:
“来吧,已经有人说了,你们也接着说说自己的理解吧!”
接着一个看起来精瘦精瘦的男生也站了出来,他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说道:
“我是河北来的,没有学过中西医结合,但是根据我的理解,我认为……中西医诞生出来就不是为了结合的。”
这个人方言看过他的资料,叫朱志鑫。
朱志鑫说道:
“本来两个体系在诞生的时候就不是在一个土壤上,这硬是要结合只能水土不服。”
“而且,我实在看不出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可结合的!”
“西医解剖的是看得见的骨头血肉,中医运转的是摸不着的经气营卫,一个拆零件修机器,一个调天地应四时。硬要绑在一起,就像逼着算盘去解微积分!”
“西医猛药伤了肝胃,激素灌垮了肾元,转头让中医开方子收拾烂摊子。”
“这和给人捅一刀再递金疮药有什么区别?美其名曰‘优势互补’,分明是拿中医当抹布擦西医的脏屁股!”
“西医治急症、中医调后期?这不叫结合,这叫让祖宗留下的饭碗给洋人当痰盂!中医的麻黄汤一剂退高热,安宫牛黄丸醒神开窍,哪样不是效如桴鼓?非要自贬身价去‘擦屁股’,只会把咱们的脉诊金针都擦成草纸!”
“要我说,喜欢西医的就去西医治,相信中医的就在中医治,强扭的瓜不甜,硬凑在一起,但凡要是出了问题,就有一个话语权弱的背黑锅。”
“这就是我理解的中西医结合!”
朱志鑫的话一出口,瞬间让现场安静下来,几个学生下意识地互相看了看,有人皱着眉,显然不太认同这尖锐的说法。
也有人悄悄点头,像是被戳中了心里没说出口的疑虑。
之前说话的蒲世杰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明显他是感觉自己发言被针对了。
方言没有表态,语气平静的说道:
“还有要补充的吗?”
“有!”朱志鑫说道。
他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的那些,是因为我也没学过中西医结合,所以才这么说的,这只能代表我现在的感受,也可能后面也有其他的想法也说不准。”
“毕竟可能我认为办不到的事儿,说不定就有人能够办到呢?”
这家伙还挺严谨。
听到这话后,蒲世杰的脸色非但没有好一些,还对着朱志鑫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感觉这家伙真是讨厌极了,什么话都被说了,好坏都是他说了算。
方言同样没有表态,对着剩下的四个人问道:
“第三个谁来?”
“我来!”里面的一个姑娘站了出来,方言知道这姑娘叫邓春燕,和蒲世杰是一个学校的人。
她说之前还先对着方言鞠了一躬,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交迭在身前,语速平缓的说道:
“我认为的中西医结合,应该是从我父亲那边知道的,我父亲原来是县医院的西医,他五十年代参加过‘西学中’培训班,现在已经在卫生部直属燕京医院里上班了。”
方言没想到,自己还捡到一个漏网之鱼。
邓春燕她微微抬高下巴,目光扫过朱志鑫,然后说道:
“我认为中西医的结合不是谁给谁擦屁股,而是让西医穿上中医的鞋,走更稳当的路!”
她从口袋掏出一本磨边的笔记本,动作郑重得像展开圣旨,然后说道:
“卫生部教材《西学中纲要》说得很清楚:先用听诊器量血压确认病位深浅,再用望闻问切辨寒热虚实。比如治肺炎——听诊肺啰音定位在胸膈,舌苔黄腻脉滑数就是痰热壅肺,这时候用麻杏石甘汤加鱼腥草,比单用青霉素退热更快!”
她声音忽然拔高:
“有一年我父亲治脑膜炎后遗症的孩子,腰椎穿刺确认颅内压正常后,只用了三剂天麻钩藤饮!西医的脑电图只是参考,真正发力的是中医平肝熄风的底子!”她合上本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所以我认为这才是真结合:西医诊断当路标,中医治疗才是根本!两条腿走路总比西医一条腿蹦跶强!”
说完她对方言说道:
“我没补充的了。”
方言点了点头,三个人说了三个看法来,剩下的三个人,到底又是什么看法呢?
“继续吧!”方言对着剩下三人说道。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生站了出来,她说道:“我来吧!”
这个女生叫郭晓梅,她是和朱志鑫一起从河北中医学院来的,她说道:
“我在学校虽然没有学过中西医结合,但是我爸和我外公,他们都是中医,不是医院里坐的那种,是村里跑的那种游医,后来叫赤脚医生,我爸和外公一辈子在村里给人看病,没进过正经医院,可十里八乡的人都信他们。我小时候常蹲在药箱边看他们搭脉,听他们跟病人说‘你这是阴虚火旺’‘那是脾湿困着了’,病人听得明白,吃了药也管用。”
“那时候没人说这些是封建迷信,因为病真的好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
“后来村里来了西医医疗队,带了听诊器、体温计,还有五颜六色的药片。一开始大家也新鲜,谁家孩子发烧了,又找西医打针,又找我外公开中药。可慢慢就变了,有人说‘阴阳五行看不见摸不着,哪有体温计上的度数实在’,还有人说我外公开的方子是‘瞎猫碰死耗子’。有一次我外公给一个咳喘的老人开了小青龙汤,老人喝了两天不咳了,可西医说‘这是碰巧了,要是肺炎,光喝草药会死人’明明病治好了,却要被说成‘碰巧’,还要拿‘死人’吓唬人。”
说到这儿,她抬头扫了眼在场的人,语气沉了沉:
“我爸跟我说,不是中医怕西医,是西医来了之后,规矩都变了。以前中医说‘辨证施治’,怎么治、治多久,都看病人的脉和舌苔;现在要先做化验,先拍片子,要是片子上没看出问题,你说病人是‘肝气郁结’,人家就说你‘没科学依据’。去年村里有个妇女总头晕,西医查了一圈没毛病,我爸给她开了逍遥散,喝了半个月好了。可有人说‘这是西医没查出来,中医捡了个便宜’这哪是捡便宜?这明明是中医的本事!”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把心里攒的话都倒出来:
“不好意思,我有点跑题了……但是这些话我必须说,我觉得,现在说的‘中西医结合’,根本不是真的凑到一起治病,是中医在妥协。”
“中医得先顺着西医的话说‘你这是高血压’‘那是胃炎’,再把‘平肝潜阳’‘健脾和胃’往西医的病名上靠,不然就没人信你。”
“要是不做化验,不看片子,光说阴阳气血,就会被说不科学。可中医从来没说过西医不对啊,西医能快速退烧,能做手术救命,这些都是好的。可为什么非要让中医把自己的根藏起来,去凑西医的规矩?这不是妥协是什么?”
她攥着衣角的手松了松,眼神也软了些:“我不是反对治病的时候用西医,我是觉得不对劲,明明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能治病,却要先跟西医认错似的,才能拿出手。要是这叫结合,那也太憋屈了。”
说完,她低下头,小声补了句:“我……我就这么想的,没别的补充了。”
听到这里,剩下两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带着眼镜圆脸的男生站了出来,他笑呵呵的说道:
“我认为中西医结合就是西医治不好,中医也治不好的时候,让对方来试试,没准就能治好的一种行为,只要是能治好,管他中医还是西医,这套就叫中西医结合,而且就算是治不好,那也可以说是对方不行。”
“反正我就知道,方主任经常就中西医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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