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这是场潮湿一生的阴雨 (第1/2页)
“诶,这姐姐哭鼻子了。”
“为什么她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我就从来没有哭过!”
白血病小子看着滑落一滴泪水的姜柔,有些感觉不解的问道。
旁边的二把刀和白隼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碰一下这纸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只是默默地看着姜柔虽然流泪,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
片刻后,她缓缓离开病床。
丝毫不管周围三人异样的表情,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白隼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你叫姜柔是吧?燕双赢跟我们提起过你的名字。”
“请问他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现在情况有些紧急,燕双赢那边正在被上官鹤医生追杀呢。”
听到这话,姜柔看了白隼一眼。
稍微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轻声开口道:“抱歉,燕先生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他只是送我来医院接受治疗而已。”
听到这话,白隼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稍微有些焦虑起来。
不是姐妹!咱们都把你唤醒了,结果你说你啥也不知道?
这合理吗?
燕双赢真的把宝压在这女人身上了?她不就是个普通的岛民吗?
然而,姜柔打开大门。
背对着众人继续说道:“但我能够感受到燕先生那被压抑到极致的悲伤,那份难以言说的苦痛。”
“他和我一样都是个可怜人……不,或许他比我还可怜。”
“因为他不曾忘却这种苦痛。”
说罢,她离开这个房间。
后面这句话搞得其他人更加莫名其妙了。
二把刀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地问道:“燕儿哥难道把苦痛共享给她了?可她也没有疼得走不动道儿啊。”
一想到此前燕双赢给自己共享的那些个苦痛。
那种烈火灼心的焚烧和五脏六腑都被献祭的剧痛,二把刀就有些感觉腿肚子在发软。
这个叫姜柔的女人这么牛逼?
感受着这种程度的苦痛还能面不改色的走出去?
白隼稍微思考后摇头道:“不对,燕大哥肯定给她共享了某种苦痛,但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其他东西。”
说完这话,他连忙追了出去。
白血病小子和二把刀也紧随其后,毕竟他们现在除了看看姜柔打算做什么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跟着那步伐缓慢却坚定的背影,三人来到了门诊部外面。
看着姜柔朝着其他楼层过去,他们顿时感觉有些无奈。
坏了,这姑娘刚睡醒,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没法儿进去的吧?
然而,正当他们抱着姜柔也会鬼打墙般重新走出来时,却只听见她在那楼层的入口处轻声说道:
“王叔,辛苦您了。”
“以前就属您和李叔两人在护工里是最认真的,现在李叔已经不在了,您也去好好休息吧,我代表我父亲给您放个假。”
说罢,她就这么走了进去。
并没有任何鬼打墙现象的发生,仿佛在楼里负责限制进出的保洁鬼就像是摆设那样。
这一幕让二把刀直呼见鬼了。
他没有看见姜柔使用任何能力,也没有见到她面前出现任何厉鬼的踪迹,就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两句话,那曾经困住自己和白隼两位灵灾玩家的鬼打墙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果然,这个姜柔有问题!
三人继续跟上去。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负责化疗的科室位置,姜柔的身影也停在了那厚厚的玻璃窗外。
随后她将手放在玻璃上,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某人倾述那般说道:“我刚上岛那会儿,因为病症时常要接受化疗,药物让每一根发丝都带着痛楚离开头皮,父亲总是用那双被消毒水和无数次刷洗浸泡得发白的手,在病床边拉着我的手,很温暖。”
“他那样一位被无数病人奉若神明的主任医师,在每次我化疗时也只能跪在无菌舱外,隔着厚厚的玻璃,一遍遍用口型重复——‘撑住,爸爸在’,他的头就抵着这扇冰冷的玻璃,仿佛想穿透这层隔绝,将他自己的命直接渡给我。”
“只是那时的我太疼了,感受不到那除了身体疼痛以外更加沉重的悲伤。”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仔细凝视了几秒钟,这是姜柔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观察自己化疗的地方。
以前自己都是躺在里面的。
站在这里的是父亲姜思泽。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
朝着不远处的办公大楼走去。
缓缓来到之前吴亡抵达过的上官鹤办公室门外,里面还蜷缩着一个被调整过记忆,忘却了对赌仪式的患者上官鹤正在自暴自弃地砸东西。
听着叮铃当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她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姜柔最终没有打开上官鹤的办公室大门,而是来到了前面自己父亲的办公室门口。
伸出手把门拧开。
一道身影从门中走出站在她面前,这人的身高不算很高,一米七几的样子,头上有点秃顶,仅剩的发丝也泛着苍老的白色,皱纹也是明显得刻在脸上。
他的相貌放在任何地方都显得平平无奇,唯有那双眼睛透露着一抹不符合年龄的精光。
“爸……”
姜柔的声音稍微有些哽咽。
对方脸上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将手抬起似乎想要摸一摸姜柔的头。
却不料,他整个人就像是虚幻的投影那般,直接穿透了姜柔的身体,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使命那般,最终消失在月色之下。
这一幕,看得不远处跟过来的三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见过姜思泽医生的白血病小子,更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他可是知道姜思泽在前天才被上官鹤医生安乐死的啊!
怎么这里还有个姜医生?
对此,姜柔没有做出什么解释,而是走进了自己父亲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上官鹤那边大不相同,除了正常的办公桌和电脑以及部分纸质文件以外,还有不少生活用品,甚至是角落还有张单人床。
看起来姜思泽医生似乎经常在办公室内过夜。
姜柔来到那分明已经长期没人使用,却不知为何依旧没有积灰的烧水壶前,熟练地将其接好水并且烧开泡了一杯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黑咖啡。
端着咖啡杯坐在办公桌后。
看着三人试探性地走进来。
她就像是唠家常似喋喋不休地说道:“我爸有个陶瓷杯,是我送他的,杯沿还有一道微小磕痕,以前在医院的时候,他习惯用这杯子灌下浓得发苦的黑咖啡,再就着阳光翻阅厚厚一迭医学期刊。”
很显然,她说的就是之前吴亡在姜思泽住处阳台看见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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